现在的演员,台上该认真演戏时没演技,台下该真诚做人时又比谁演得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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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米见陆雨驰和韩士奇突然走了进来,有些吃惊。陆雨驰指了指楼下的舞台,示意继续听相声,然后便跟韩士奇一起坐了下来。
楼下舞台上的相声还在继续着,那逗哏演员又说:“像您这样就对了,过日子嘛,就得省。前些日子吧,我女朋友给我买了一双皮鞋,您知道多少钱吗?”
“多少钱?”王小猫问。
“两千多块啊!”
“嚯?!”
“哎呦,这可要了我的命了,两千多块啊!这是我一年的饭钱啊!”逗哏演员咬牙切齿地说着。
“您要是光吃米,兴许够了。”王小猫脸上略带嘲讽地笑说。
“我穿上这双鞋,我都舍不得走道儿了。”
“那哪儿成啊?出门儿怎么办?”
“叫‘滴滴’呗。”
王小猫接过逗哏演员的话,对观众说:“您听听,就为了省鞋啊。我的观点跟他一样,穿戴方面我也省。”
“是嘛?”逗哏演员问。
王小猫信誓旦旦地说:“那当然是了!国内买衣服贵啊,多走几步、勤劳致富,我每次出国都玩命购物,就为了省点儿钱……”
杨米笑过之后,对陆雨驰说:“猫哥说的相声,跟我平时听的不太一样啊。”
“那是,现在哪儿有正经相声,都是一堆‘脱口秀’拼在一起凑时长呢。听着挺乐呵,一出门儿全忘了,下次也没想再听了,上不了瘾。”陆雨驰点了支烟,又说,
“小猫儿说的这段儿,是少马爷的段子,走的也是马派文哏的路子。文哏,平铺直叙、娓娓道来,可没有那些低俗的笑料儿,想抓观众的耳朵,才最见功力。
你听马老说文哏,那真叫享受。人家为什么是相声泰斗?除了辈分,功力摆在那儿呢。他的相声,观众都把词儿背下来了,他在台上就跟闲聊天儿一样、都是些家常话,可观众就愿意等着他说到那一句、等着在那儿乐,这就是能耐!脱口秀能有这种效果吗?
你看下面那个逗哏的演员,他前面说了一堆称呼,其实就为了后面那句‘牛叔叔’,可他前面说得有内容啊。老板虚伪、小姐有歧义、小哥哥恶心,他不紧不慢、还让观众觉得顺理成章。
可文哏对于捧哏演员的要求更高,三分逗、七分捧,这可不是胡说的。你仔细回想一下,这逗哏的平铺直叙、稳中有力,可这力是不是都是小猫儿帮他发出来的?你每次笑,是不是都是在小猫儿说完了之后?
尤其这一段儿,到了后半段儿,文哏转子母哏,哦就是你说的听着不一样了。因为子母哏的相声,两个人是互为捧逗,所以小猫儿也得负责‘逗’。这小子,有点儿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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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米点了点头,说:“还真是。诶?你好像很懂啊。”
“呵呵,在我们天津一个卖早点的说话都带着段子,也谈不上懂,应该说都懂。你就拿小猫儿来说吧,说了半天他是干什么的?一个卖烟酒的‘臭小贩儿’。”陆雨驰学着杨米的腔调说着。
“去,我那天随口一说,你不许告诉我猫哥。”
“我可不敢,一会儿我都不见得敢跟他对话。你猫哥今时不同往日了,拥有这么大一间茶馆儿,我们哥俩愣是不知道。”陆雨驰指着韩士奇,对杨米说。
杨米又说:“猫哥平时话不多,上了台感觉真shuai……反正不一样。”
“你把那‘帅’字儿说清楚了没事儿,你也就这点儿欣赏水平了。他是跟你不熟、前几天又一直跟我怄气,显得话少点儿。其实小猫儿平时话也多的、说话也挺幽默,可这跟上了台那种幽默就是两回事儿了。他在台下是闷骚,上了台是明骚,哈哈!
要说这演员啊,就应该这样。你台上、台下都一样了,那还叫演吗?你看小猫儿刚上台,跟观众闲聊的那几句,就像是哥们之间开玩笑一样,可其实他已经在‘演’了。
他那所谓的闲聊,一来是不能让观众难住,二来是为了拢一拢观众的注意力,再者从他那句‘我就看不惯你这样的’起,他已经在为后面要说的段子做铺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