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二人念个天,小铁问大谦。徒弟哪里去,叛师愧对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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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大念个‘天’。”郭小铁又重复了这一句,然后却停了下来、故作为难,他想了两秒,又说:“鹤(读hao,二声。不是正是读音,是古时幽州地区的读音,在近代通俗的读法中也有这个音。)仙问鹿仙。‘鹤(hao)’,知道吗?”
“就是鹤(he),可这是古人吗?”于大谦无奈地问。
“当然是了,神仙嘛,古时候才有,今天你请个神仙过来给我看看?别搅合,听后面!说一大念个‘天’,鹤仙问鹿仙。南极翁哪里去……”
“南极翁?”
“南极翁都不知道?老寿星、大脑袋那个。”
“哦哦。”
“南极翁哪里去?跨鹤上南天。怎么样?”郭小铁得意地问。
“凑合吧。”于大谦说完,又对王小猫说,“该您了。”
王小猫满脸不耐烦地说:“我都等了半天了。‘天’字是吧?”
“对。”
“说二人念个天。”
“嘿!您就是比他有文化,没用‘一大’。”
听王小猫和于大谦这么说,郭小铁故意用手指在另一手掌之中比划着这个字。这是一种戏剧效果,简简单单一个“天”字用得着比划吗?
“您瞧这位连‘天’字都不认识。”于大谦等观众笑完,又对王小猫说,“后面呢?”
“说二人念个天。”说着,王小猫也故作为难。这在舞台上的道理和郭小铁刚才是一样的,但他说这个也是真难。
这一段说的是一个自称有文化的人炫耀自己,另一个人就出了这么一道题考他。捧哏的按这个规矩作诗行云流水,可自称有文化的逗哏演员却根本没文化,他作的诗都是胡编,以此达到一种戏剧效果,所以郭小铁刚才故作为难。
王小猫把这段改成了群口相声,是两逗一捧的模式,他也就得故作为难。问题是郭小铁的为难纯粹是装出来的,这个相声的文本传了好几十年了,但王小猫是现场作诗,还得符合规矩、还得达到胡编的喜剧效果。
王小猫故意看了郭小铁和于大谦一眼,接着说:“说这个二人念个天,小铁问大谦。”
“不是您等会儿吧,这不是我们俩吗?这叫古人吗?”于大谦忙说。
“怎么就不是古人?我中华五千年,就不许有个叫‘小铁’的固然吗?那‘大谦’——明朝有位官员就叫‘于谦’,我说的这个是他的哥哥——于大谦。再者说了,谁将来不是古人?你就别计较这个了,关键听我这内容。”
王小猫特意加了最后一句,郭小铁和于大谦就都明白了。马派相声听着略显啰嗦,却没有一个字是废话,死纲死口——每句都是有目的的。虽说这段是即兴发挥,但身为马派传人的王小猫也一定会按照马派的路子说这段。所以最后一句明显是在提醒着郭小铁和于大谦,一会他的说——不要再纠结“古人”的事。
这也可以理解,王小猫是纯即兴作八首符合这段《八大吉祥》之中的规矩的诗句、还得达到戏剧效果,不要苛责过深。
“行行,您说。”
“说二人念个天,小铁问大谦。徒弟哪里去,叛师愧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