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叫什么话?”于大谦无奈地撇了撇嘴,又对那京剧演员笑了笑,说,“你甭听他的,可我是真喜欢听京剧。”
郭小铁接过于大谦的话,又说:“那没错儿,有一回我们一起演出——谦儿哥喝大了,我们在台上该唱梆子《汾河湾》,谦儿哥那就一个劲的薛平贵、王宝钏的,非要《别窑》。”
“你提这个干吗……”
郭小铁说的就是那天王小猫和于大谦说相声也提到的于大谦的那次酒后演出失误,于大谦的失误说得是同一个人——薛仁贵,可同一个人在京剧和梆子里的名字却不同,在河北梆子里叫薛仁贵、在这出京剧《红鬃烈马》里叫薛平贵。
有人非说薛平贵和薛仁贵不是同一个人,因为薛仁贵在历史上确有其人,而薛平贵只是戏剧演义出的这么一个角色。
这就是属于抬杠了,演义也总有个原型吧?也借用了薛仁贵的故事吧?要照这么说,诸葛亮和诸葛亮也不是一个人了。再说这里说的并不是现实和戏剧,而是两个不同戏剧剧种之间的角色,两个都是演义出来的。
当然,在场的除了杨米和影视基地的工作人员,都可谓对戏剧有些了解,他们自然不会争论这些。内行们在一起论的都是有技术含量的事,外行才喜欢咬文嚼字、无理取闹呢,而郭小铁就还在那跟人家商量着呢……
“你们要是方便,咱明儿就唱《武家坡》那一折吧。我就来个薛平贵,当然了,你们角儿够,我反串儿个王宝钏也行,西皮流水板……”
“瞧你那倒霉模样儿,你还‘王宝钏’呢?”于大谦实在听不下去了,郭小铁唱得就是再好、扮相不行啊,他又说,“你要是来王宝钏,那王宝钏也只能苦守寒窑18年了,她就是想改嫁——她也嫁不出去啊。”
大家都被于大谦逗乐了,郭小铁倒也是乐着,可终究有些下不来台。
“你……你这就是无理取闹,人家的戏班子、人家有角儿,我能抢着演薛平贵吗?我来个王宝钏就不错了,再说了,这主要得听唱。你连薛平贵和薛仁贵都分不清楚,我们内行在一起说话,你别掺和、你明天就听着吧。”
“你别提那个,那是我喝醉了,再说我听着——我眼睛也不瞎啊、我也看得见啊。这怎么是无理取闹……你这模样儿扮上王宝钏还不得跟个寿桃似的,那能看嘛?还‘西皮流水板’,就你这嬉皮笑脸的样子,本来就难看、唱着半截再笑场了。”
玩笑归玩笑,时间也不早了,那京剧班子的班主解围道:“您就来薛平贵吧,没事儿,那就定好了《武家坡》……”
戏班走后,王小猫、杨米、郭小铁和于大谦坐在客栈一楼吃起饭来,而万茜茜今晚又在陆雨驰父亲蓟县县城的别墅吃饭了,估计今晚也就不回来了。
这顿饭吃了半个多小时,杨米见王小猫、郭小铁和于大谦三人都喝了不少,还没有散局的意思,她便提前离席了。
在王小猫和杨米分手的那段时间,在这种场合杨米虽然不会跟王小猫过多说话,可也是等到王小猫离席、她才会走。现在两个人和好了,这段时间更是如此。
不过明天她要回北京录节目,按说今天就该提前走的,她终究舍不得。这样一来她明天更得早起,也只能离席了,好在王小猫就住在客栈里。
见杨米走了、万茜茜不在、客栈员工更不会打扰,郭小铁知道机会来了,他得劝劝王小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