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人家刘亚萍够不上那个,就说酒吧。这个梅子啊,到了芒种的时候还是青的,当然青的对身体也有很多好处,可是它毕竟难以入口啊。古人聪明,把青梅煮一煮、或者泡在黄酒里,就特别好吃。”
“这跟我和刘亚萍有什么关系呢?”
“我听说南方人到了芒种就特别喜欢煮青梅,刘亚萍就是南方人啊。”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是不是爷们儿?你是不是北方人?人家一个南方姑娘背井离乡到了北方工作,芒种这一天连梅子都吃不上,你身为一个北方男人,是不是应该请人家吃顿饭、缓解一下思乡之情呢?在吃饭的时候再煮上点儿黄酒、放点儿梅子,哎呀——神仙过的日子啊。”
“是,是神仙过得日子,像你这种仗着有点文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能说出典故的、都能当节日庆祝的人,是真神仙。可你对我是不是太残忍了?南方人北漂的多了,到了这天我都得请他们吃梅子?”
“不认识的你请什么?这不认识了嘛,背井离乡不容易……”
其实韩士奇说的残忍不是梅子的问题,是王小猫这种人要是想做点什么——总能说出理由、别人还没法反驳的可怕。
要说刘亚萍一个杭州人常年在北京工作,作为朋友应时应景的照应一下、制造一些喜庆热闹的氛围,确实没什么毛病。可王小猫明明是要给韩士奇介绍女朋友,问题韩士奇真不想找女朋友,按说这都什么年代了——婚姻早就自由了吧?可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王小猫,这不残忍吗?
“唉,戚总这节目怎么越做越慢了,咱这整天闲着——也是够难受的。”韩士奇觉得这一些都是王小猫太闲了,可是现在又暂时回不了天津,所以才憋出这么多想法来。
果然王小猫听了,马上说:“别说,你有时候也挺聪明的。我不喜欢这个地方、我连街都懒得上,找点事儿解解闷也好。可既然开始做了,就要有始有终,回天津你也跑不了,咱天津也有很多的好姑娘嘛。”
“不是,咱俩什么仇儿啊?”
“我单身那几年,你们一个个见了我都是什么状态?我这辈子也忘不了。”王小猫边说着,边给刘亚萍发着微信。他说是回天津也有好姑娘,可他毕竟是个专一的人,眼前这个也不能轻易就这么放弃了。
韩士奇也明白王小猫非要做的事自己改变不了,不用想、不用看就知道王小猫此时肯定已经在联系刘亚萍了,不过他也觉得要是能够跟刘亚萍单纯做个朋友是件挺不错的事、只是别掺杂男女之情就好。
不为别的,那天采访最后他们演奏了那首曲子,只从刘亚萍的表情、反应,韩士奇就能看出刘亚萍多少听懂了一些。刘亚萍没有迎合、奉承,也没有表现的很兴奋、很激动的样子,眼神中却隐隐透着难过。
一个乐手最需要的是什么?
当然是知音。
“诶,你愣着干什么?”王小猫打断了韩士奇的思绪,又对他说,“明天人家就来了,你提前去超市买点儿话梅、黄酒回来。”
“不是青梅吗?”
“呦,看来你还挺愿意,好、好。可青梅啊,我觉得还是泡酒好喝,但泡的时间需要很长、怎么也得三四个月,弄点现成的话梅应应景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