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楚楚一点点胖起来，海岛的阳光能把她的脸晒成了小麦色。
顾长卿常常迷糊，像是真正看到了楚楚那般。
顾长卿坐在廊檐下，他一只手举着那张小照片眯着眼睛看着。
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照片里的男人五官一点一点缩小，最终定格成了九岁的小少年。
少年留着学生头，穿着渔家娃穿的白色裤头，上身只穿了一件开襟褂子。
“五叔，你看，我找到大珍珠了，卖了钱就能给你看病。”
五叔坐了起来，笑着冲他招手。
小长卿兴奋的扔下了背篓，迈着大步朝五叔飞奔过去。
五叔病了，已经躺在床上好多天起不来了，直挺挺的躺着，除了眼珠子哪儿都不能动。
“五叔，您好了？”
五叔伸出枯瘦的手摸着长卿的头顶，他毫无血色的嘴唇裂开，扯出一个跨装的微笑。
“长卿，五叔要走了，去见你的母亲了。”
“五叔，你去哪儿见她，可不可以带着我一起？”
五叔摇了摇头：“乖，五叔不能带你去。”
“五叔，您走了我该怎么办？”
五叔两只手托着长卿的脸：“长卿要好好跟着师傅学医，将来为母亲报仇。”
长卿重重地点头，他的母亲是被人害死的。
长卿从小就知道是坏人害死了母亲，还抢走了双生子弟弟。
五叔说仇人家里是做医药生意的，到底是医还是药不清楚，所以长卿从小就跟着师傅，医和药一起学了。
估摸着叶楚楚今晚依然不会发作，顾长卿回了诊所后面的小屋。
顾长卿抱着电脑，鼠标不停的滑动，他查询着德国所有的医学院，仔仔细细的看着每一条相关信息。
叶楚楚能给出来的唯一信息，就是她在德国学过医。
至于照片里的男人，她说好像是一起学过医的，顾长卿只能从这一条模糊的消息开始查。
德国大大小小的医学院校，他挨着网址一个一个的往下查。
最终，鼠标停留在一张高校义诊图上。
他将照片放到最大，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但他有一种直觉，画面中的男人就是他要找的人。
他重新搜索这所高校的所有信息，可是再也没有看到过那张影子，连叶楚楚的影子也没有。
海叔满头大汗的跑过来，长卿合上了电脑，将照片放在贴身的衣服口袋里。
“长卿，快，楚楚要生了。”
海叔弯着腰大喘气，长卿跟着海叔一路奔跑。
楚楚怀的是双胎，又在孕期落过水，全靠顾长卿的草药保胎。
两声婴儿的啼哭响彻天际，叶楚楚的房门被打开。
产品喜气洋洋地跨出门槛：“恭喜恭喜，一个公子一个千金，母子平安。”
海叔紧绷的脸刹那间笑得比花儿还要灿烂，给产婆封了一个大红包。
“长卿，你有文化给孩子们取个名字。”
海叔开心的手足无措，女儿死了以后就剩下老两口，日子过的无望。
后来有了楚楚，现在又多了两个孩子，未来的日子又有盼头了。
顾长卿笑着看向叶楚楚：“楚楚喜欢什么名字。”
叶楚楚靠在床头，看着婴儿床上两个粉嘟嘟的小奶娃，眼睛笑得像个弯弯的月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