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心中一懔:“那怎么办?”
“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你盯紧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卢无稽正与卢宇霄盯着场中的斗鸡,眼睛也不眨一下。
穆乾韧果然说话算数,那日卢无稽与卢宇霄没看上斗鸡大会,他答应专门为二人表演一场斗鸡,今日便兑现了诺言。,
场上这只斗鸡深眼窝、豆绿眼,浑身铁灰色,羽毛光泽闪闪似黑缎,模样呆而不笨,丑而不俗,一望而知不是中原斗鸡品种。
穆乾韧指着斗鸡,不无自豪道:“无稽,这是产自西域的斗鸡,听说曾经还是宫中供品呢,上次与王把头斗鸡,便是它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将对手啄垮在地,轻而易举便取得了胜利。”
徐老爹在一旁赞叹道:“真是一只骁勇善战的极品斗鸡!”
卢无稽和卢宇霄救了徐老爹的女儿,让他感恩不尽,恩公长恩公短始终挂在嘴上,只要卢无稽与卢宇霄来幽州城,徐老爹总少不了款待他们一番。
今日,听说卢无稽与卢宇霄来穆乾韧的住处看斗鸡,徐老爹便匆匆赶了过来。
穆乾韧从笼中又取出一只斗鸡。
这是一只羽毛呈枣红色的斗鸡,屁股后拖着翠绿的大尾巴,骨架也不小,挺胸翘尾。
“这只斗鸡倒是挺漂亮!”卢无稽不由自主道。
穆乾韧摇摇头:“它看上去不错,其实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卢无稽似乎不信,嘴角微挑问道:“这是真的?”
穆乾韧也不说话,一撒手放开了枣红斗鸡。
果然,西域斗鸡在场上斗性十足,嘴啄、翅扫、爪蹬,杀得枣红斗鸡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战至中盘,枣红斗鸡被西域斗鸡狠狠啄了几嘴,头上鲜血四冒,便开始四处逃窜。
穆乾韧将西域斗鸡捉住,送回了笼里,转身对卢无稽笑道:“斗鸡圈子里有句行话,叫做‘逃鸡架不住三圈撵’,这枣红斗鸡必败无疑!”
卢无稽意犹未尽:“没想到,这斗鸡还有如此大的学问!”
说罢,卢无稽对一旁的卢宇霄道:“三叔,穆兄为我俩表演了一场斗鸡,你不得犒劳犒劳穆兄吗?”
卢宇霄点点头:“当然得犒劳,走,咱们下馆子去,今日我作东!”
酒足饭饱,卢无稽、卢宇霄与穆乾韧和徐老爹道了别,便往回赶。
走到榆钱街,二人看到一个店面前围了不少人。
卢无稽觉得奇怪,与卢宇霄上前去看热闹。
这是一个漆器店,店铺伙计正在低声下气向一个中年人说着什么。
中年人双臂抱在胸前,眼睛望着天上,理也不理伙计。
他的身后还跟着三个孔武有力的汉子,恶狠狠盯着店伙计。
正僵持间,一个青衣公子从人群中挤了进来。
卢无稽瞧着来人,与卢宇霄对视一眼,竟然是卢无忧。
卢无忧与伙计耳语了几句,然后点点头。
卢无忧很客气地朝中年人施礼道:“这位客官,敝店的伙计失礼了,就按照您的意思
,这件漆器二两银子卖给您了!”
说罢,卢无忧示意伙计将那件漆器取下,捧到汉子面前。
这是件做工精美的漆器,上面有用稠漆堆塑成型的凸起花纹的堆漆,还镶嵌了金、银花片,就是傻子也能看的出来,这件漆器至少要上百两银子,可大公子毫不犹豫二两银子就出手了!
卢无稽也看明白了,这家漆器店是卢家的产业,卢无忧之所以将漆器贱卖,为的就是息事宁人。
中年人上下打量着卢无忧,不屑道:“你是什么人?”
卢无忧陪着笑道:“我是这家店的东家”
“原来是卢大公子,久仰久仰!”中年人口中说着久仰,但神态中哪有半点久仰的意思。
“不知客官尊姓大名!”卢无忧小心翼翼问道。
“我叫王三,是林老爷府上的护院!”中年人也不藏头露尾,直截了当道。
林老爷府上的?
听了汉子的话,不仅是卢无忧,卢无稽与卢宇霄也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王三肯定是故意来寻衅的,这是卢无稽的第一反应。
“既然客官是林老爷府上的,那这件漆器就送给客官,也算我们交个朋友!”卢无忧索性大方到底。
“卢卢无忧也有点太小气了!”王三微微一笑:“这样吧,同样的漆器五件,派人送到林府来,我就交卢卢无忧这个朋友了,如何?”
简直太欺负人了,卢无忧脸上的肌肉抽搐着,他突然想起了卢家酒楼遇到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