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辟邪有些担忧道:“二哥,这万一是圈套……”
“我看不像!”周纯思忖道,“昨日我也收到线报,对方提供的押银路线图,与沙贵提供的完全一样!”
“还有人提供消息?”吴辟邪惊奇道,“大哥,你说的这人可靠吗?”
“应该是可靠的,他是县衙的一名捕快,去年就是他提供的消息,我们才成功的劫了银子!这次还是他提供的消息!”
……
沙贵又一次带着一群捕快,将运银子的路线细细堪察了一遍。
回衙门的路上,沙贵见不远处有间小客栈,便下马去讨水喝。
客栈里是一对老夫妻,沙贵见二人都已是白发苍苍,便顺口问道:“你们偌大年纪,怎么还不回家养老?是儿孙不孝顺,还是家中日子过不下去?”
老汉咧着没几颗牙的嘴笑道:“家中儿孙倒也孝顺,只是我们要不开店,往来的客官要打个尖喝个水什么的,就不方便了。”
沙贵若有所思点点头,突然动了恻隐之心,对老夫妻道:“二位,我是县衙的捕头,实不相瞒,近日将有一批官银途经此地,我查得一伙盗贼很可能要打它的主意,所以,你们还是暂时回家避一避,以免受到连累。”
老汉有些不屑:“我们行将就木,强盗害我们有何益处?”
老妇人抱怨道:“捕头大人是为我们好,怎可不听他的劝。”又对沙贵道:“我们这就收拾东西关门回家。”
回到衙门,沙贵觉得心神不宁,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了一天。
傍晚时分,沙贵回到家中,早有客人在等他了。
沙贵将客人引至自己的卧房,一个精壮汉子见到他,拱手道:“吴虎见过沙捕头。”
沙贵点头道:“闲话少说,你过来看看。”
沙贵将自己画的
草图铺在桌上,用手指点着几处地方道:“这些地方我都安排了暗哨,你们尽量避开。此地离曲城有三十里地,离绛州有五十余里。这里有间客栈,这两天会正好没人,我想,当运银车队路过这里时。必会在此打尖稍作休息,到时……”
“我明白了。”吴虎点点头,哈哈笑道:“沙捕头,没想到论起心计来,我们这些真正的强盗都不如你呀!”
沙贵面皮抖动,喝道:“放肆!”
吴虎全然不惧:“行了,收起你的官威,你我不过是一丘之貉。”
说罢,吴虎大摇大摆走了。
吴虎走后,沙贵瘫在椅子上,半也动弹不得。
捕快的职责是捕盗,沙贵作为捕快的头,却与盗贼勾结在一起抢劫税银,这让他的心中百味陈杂。
卢小闲刚回到吴家的独院,海叔便带来了吴辟邪的消息。
卢小闲听罢之后,对海叔道:“海叔,麻烦您去将赵朗请来!”
赵朗来了之后,卢小闲将刚刚得到的消息详细说了一遍。
“周纯所说那名通风报信的捕快,除了管毅不可能再有别人了。”赵朗叹了口气,“说起来,管毅以前还算脚踏实地,没想到现在竟变得如此利欲熏心。”
卢小闲阴沉着脸道:“去年他黑了您,让您蒙冤至今。这一次,他又想一箭双雕,既除去沙贵,又把我给灭了。哼哼!”
赵朗劝道:“卢公子,管毅的事情先放一放,以后再收拾他,我们还是按计划实施吧!”
……
押运税银的车队在县衙内整装待发,捕快们个个全副武装,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曾牧野扫视了一圈,皱着眉头问道:“沙贵呢?”
管毅回答道:“沙捕头身体不舒服告假了!”
“身体不舒服?”曾牧野冷着脸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他身为捕头却告假,这怎么能行?”
管毅不言语了。
曾牧野对管毅吩咐道:“你去一趟沙贵家,就说我说的,只要他还能喘气,就必须随队押运税银。”
管毅应诺一声离去。
过了一会,管毅回来了,他向曾牧野禀告道:“沙捕头说他真的来不了!”
曾牧野听罢大怒:“你再去一趟,告诉他,若今日他来不了,今后就永远不用再来衙门了!”
管毅只好又跑了一趟。
这一次,沙贵跟着管毅来了。
沙贵阴沉着脸,一句话也没有说。
曾牧野也懒得理他,只是朝着车队大喊了一声:“出发!”
一路无事,押银车队很快就到了那间小客栈。
“众位兄弟,在这里休息会吧!”沙贵心不在焉道。
就算沙贵不说,众捕快也知道该在这里休息了,押运路线图都是提前标注好的。
沙贵心里很不舒服,本来他想找个理由不参加押运,将来也好撇清自己。
不知曾牧野是不是吃错药了,死盯着自己,非要逼着自己去押运,这让他的心中生出一丝不祥来。
捕快们进了客栈,吴虎和一个汉子上前来迎客。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