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显一见是卢小闲说话了,他的声音稍稍放缓:“卢爱卿,你说吧!”
“陛下富有四海,贵为天子,难道不能容得下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吗?昔日汉武帝一意孤行,最终落得个在思子台上后悔的结局,前车之辙后车之鉴呀,请陛下三思!”
卢小闲所说的这一番话,正是汉朝巫蛊之祸后,汉武帝知道自已错了,知道太子的无辜,可是一切都晚了。老年的汉武帝忍受丧子之痛的悲凉 ,修建了一座思子台, 以此表达对儿子的思念和愧疚。
李显听了卢小闲的话,不由沉思起来。
卢小闲继续道:“微臣可以断定,此案是有人构陷相王与公主殿下!”
“卢爱卿,你说来听听!”李显望着卢小闲。
“以巫蛊之术诅咒陛下这是死罪,相王与公主殿下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既是如此,他们怎会如此不小心,让外人得知,而且陛下派人一去便在很明显的地方就能搜到巫蛊之物,这不符合常理,此其一!”
众臣不禁点头。
“就算相王与公主殿下真的行了巫蛊之术被府上的下人发现了,可相王府与太平公主府的下人居然能同时得知的巫蛊之物所藏的准确地点,而且同时举报给钱大人,陛下觉得这可能吗?此其二。”
李显此时也回过味来了,看来此事疑点颇多。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情,行巫蛊之术这人要么与被咒之人有深仇大恨,要么是有所图。相王、公主殿下与陛下无冤无仇,向来和睦,没有必要行巫蛊之术?再说了,公主殿下乃一介女流,就算行巫蛊之术成功了,如何当得了皇帝?当初则天皇后本来欲立相王为太子,可相王几天都不吃东西,坚持迎接陛下回朝,这已经成为百姓们传诵的佳话。相王、公主殿下与陛下无仇,又无所图,为何要冒着风险行这巫蛊之术呢?此其三。”
说到这里,卢小闲顿了顿道:“就凭这三点,微臣便可断定他们是被陷害的!”
卢小
闲见李显还在深思当中,大声道:“陛下,微臣愿意以性命为相王和太平公主担保。”
宗楚客在一旁接言冷冷道:“卢大人,你以为你这条命能保得了犯大逆不道之罪的人吗?”
卢小闲淡然一笑:“此事还没有查实,宗阁老凭什么就断定相王与公主殿下犯了大逆不道之罪?”
宗楚客还要争辩,却被卢小闲打断了,他对李显道:“陛下,恳请陛下将此案交于微臣,微臣保证三日内查个水落石出,还相王与太平公主清白,也避免陛下无故担此污名。”
李显点点头:“准奏!”
说罢,李显头也不回便离开了朝堂。
……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韦皇后神情复杂地望着卢小闲:“免礼!”
卢小闲面无表情道:“皇后娘娘,这亚献之事,微臣已如约做到!”
韦皇后叹了口气道:“没想到你卢小闲还是个信人!”
卢小闲似是没有听到一般,继续道:“亚献名分之事虽然已经定下了,可微臣希望皇后娘娘与相王、公主殿下目前最好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像今日构陷相王与公主殿下之事,希望不要再发生了,不然就让微臣很为难了!”
韦皇后一脸不悦道:“连你都以为是我做的,更别说是相王他们了,若真是我做的我有何不敢承认?可事实上,我也是才知道此事的!”
卢小闲没有说话,韦皇后刚见卢小闲似是不信,咬牙切齿道:“不知是哪个天杀的,竟然算计到了本宫身上了,若要本宫知道了,定会将他碎尸万段!”
卢小闲见韦皇后不似作假,心头不由浮上一团疑云
……
三日后的早朝是李显临时召集的,就是为了朝议相王与太平公主巫蛊一案,卢小闲再次出现在了朝堂之上。
“陛下,微臣已查明,此事系侍御史钱松受人指使,构陷相王与殿下!”卢小闲向李显奏道。
宗楚客在一旁问道:“卢大人可有证据,岂能说是构陷便是构陷?”
卢小闲看也不看一眼宗楚客,继续奏道:“据钱松交待,指使他的人不仅让他构陷相王与太平公主,而且还有皇后娘娘与安乐公主!”
说到这里,卢小闲瞥了一眼宗楚客道:“就连宗阁老也在被构陷之列,这是钱松的供词,请陛下过目!”
杨思走下来,取过供词交给李显。
李显看着钱松的供词,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陛下,微臣建议再由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卿辛苦一趟,去皇后娘娘的寝宫以及安乐公主府、宗阁老的府上去查堪一番,以辨真假!”
上次相王与太平公主府上被搜查了,此次涉及韦皇后、安乐公主与宗楚客,自然也要搜查才公允。
“准奏!”
搜查的结果很快出来了,这三处均搜出了与相王与太平公主府上同样行巫蛊的木人。
“陛下,一定要将这钱松与幕后之人诛九族!”珠帘之后传来韦皇后咬牙切齿的声音。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