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纳命来!”阿史那竟流大喝道。
事已如此,袁风无奈之下,抽出肋下那把又细又长的落花刀,兜头劈向了风雨中的阿史那竟流。
阿史那竟流身体微动,在刀光中竟如一段被狂风卷起的柴枝般,斜飘五尺,闪过了袁风这必杀的一刀!
刀影中的阿史那竟流怒吼一声,握起拳头,对着半露在面具外的鼻子连捣三拳,袁风看着新鲜,就连观战的卢小闲也不由得怔住!
凭阿史那竟流的身份,还不至于斗不过人家便痛打自己,难道他的鼻腔中藏有什么秘密武器不成?
果然,阿史那竟流的鼻腔中,已喷出了两团斗大的血雾,血雾在风雨中凝聚不散,冲袁风翻滚着飞了过来!
袁风怪叫一声,挥刀砍向那两团诡异的血雾,没有想到落花刀将那两团血雾劈成四团,四团血雾速度不减,仍继续向袁风身上撞来!
燕中仪在一旁叫道:“血雾有毒,袁掌门快闪!”
袁风收刀纵出了一丈,那四团鬼魅般的血雾团竟如影相随,他一见躲闪不是办法,急忙扯下早已湿透的青布上衣,缠挂在落花刀的刀尖之上,向那四团血雾便迎了上去!
四团巨毒的血雾粘在了袁风的衣服上,随着雨水的滴流,刀尖上的那件青布衣衫竟被毒血腐蚀变成了一堆粘粘糊糊的烂布!
燕中仪对身后的卢小闲提醒道:“师父修炼的是腐尸神功,他的血液
中含有巨毒,千万不能让他的毒血和体液沾到身上!”
卢小闲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听得一双眼睛瞪得滚圆。
袁风竟然能想出刀挑衣衫,沾血吸毒的办法,破去了阿史那竟流的血雾。
阿史那竟流朝着燕中仪恨眼瞪来:“吃里爬外的死丫头!”
就在这时,冷卿突然出现了,他对袁风道:“袁掌门,我来助你!”
说罢,冷卿取出怀中的那根铁链,向阿史那竟流恨声道:“你毁掉兵部虎符,挑起漫天杀戮,受死吧!”
袁风的落花刀与冷卿的铁链一左一右,冲着阿史那竟流便狂攻而上!
阿史那竟流纵是突厥的顶尖高手,亦也敌不过两人联手一击,他被击得倒飞三丈。他怒吼一声,运起了极毒的腐尸神功,平日被他以内功炼化而服食的腐尸毒液,已从两条手臂的皮肤中溢了出来,两臂上的衣服尽皆被尸毒融掉,浓绿色的腐尸毒液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奇臭!
二人见状大吃一惊,袁风拖刀先行退去,冷卿亦也担心铁链被融掉,链端在阿史那竟流的面门上一晃,正要闪身后退,却不想链端正挂在阿史那竟流的面具上,随着二人后退,那面半遮着脸的铜面具,已被铁链带了下来!
阿史那竟流戴着的面具落地,露出一张尽是愁苦神色的脸来。
阿史那竟流仰天长叹了一口气,抬脚将掉落在雨中的青铜面具踩碎,大喊道:“天意,这也许就是天意吧!”
袁风闻听此言,一拍脑袋说道:“你莫非就是二十年前的刑部总捕头雷雨?”
阿史那竟流不置可否,半晌后方凄然道:“雷雨在二十年前便以身殉职了,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是突厥国师阿史那竟流!”
冷卿在刑部听过雷雨的事情,二十年前雷雨和燕红丽夫妻二人深入突厥去办案,最后双双殉职的事件也是有所耳闻,一听已死了二十年的雷雨不仅惊人的复活,而且又以突厥国师的面目出现,大惊道:“怪不得你把脸藏在了铜面具的下面,你是怕昔日的朋友认出你来!”
阿史那竟流痛苦地道:“老夫在刑部担任总捕头时,名字叫雷雨,可雷雨投降了大突厥,他的名字就叫阿史那竟流了。”
燕中仪在一旁流泪道:“你,你是阿史那竟流也好,是雷雨也罢,那我又是谁?今天你一定要和我讲清楚!”
阿史那竟流痛苦地道:“如果我把你的身世讲出来,你一定会后悔!”
燕中仪脸上的泪水和着雨水流,道:“如果你不和我讲明白,我才会真正地后悔一辈子!”
阿史那竟流犹豫了好半晌才道:“二十年前,我与你母亲燕红丽乔妆远到突厥去办案,就在以后的两个月,发生了一场大战!”
冷卿知道这件事情,他点点头道:“当时突厥防御的重点是伏虎关,没想到大唐的军队却选在幽谷关出击,那场战斗持续了半个月,最后以大唐占领突厥的幽谷关作为结束!”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