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如月拿出钥匙正打算开院门,手就顿住了,她终于意识到有哪里不对了。
往常这个时候,正是巷子里各户人家准备晚饭的时候,每一家都是热热闹闹的,而现在巷子里真的安静许多。
古如月挑着眉头,所以诅咒符是成功了吗?
嘴巴长溃疡脓疮啥的,只是一个教训,这些人要是还想不明白,那还得接着痛。
古如月开锁进门,门的轮轴转动着,“吱吖”的声音特别明显。
有小孩子听到声音,偷偷扒着墙角看,见是那座被大人们讳莫如深的院门打开了,顿时都撒腿往家里跑。
有的孩子还被吓哭了,抹着眼泪跟着其他人跑,毕竟关于古如月和这座院子,说法真的是太多了。
特别是最近这条巷子里说过古如月坏话的人全都口舌生疮,不管男女老少,无一例外。
要不是每个人的严重程度都不一样,他们都要以为是什么新型的传染病了。
他们是看了医生,医生很确定地说是口腔溃疡,严重点就是牙龈化脓,开了药回来吃。
一时之间,只要一到点,家家户户的都是药味。
这些小孩跑去跟大人们报告古如月回来这一件事情。
有的性子急,跑出来一看,正好看到古如月的背影,立马又转身回去,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也有人想要去找古如月算账而被拉住,他们都觉得古如月太邪门了,不能再得罪她。
古如月听着外头的动静,转过身看了一眼,关上了院门。
有一段时间没来了,院子没人清理,地上积攒了不少的落叶,杂草也蹿高了几厘米。
里头的屋子门锁没被动过,古如月开门进去,只觉得屋子冷冷清清的,一点人气都没有。
她提出要求,要收徒弟的话要有独立的带院子的房子,可现在自己要去京市进修,归期不定,这收徒的条件是不是该改改了?
古如月检查了下屋里的东西,哪一些可以打包放到刘家,又有哪一些东西可以送人的。
她在小院待了半个多小时,这才锁门离开,而在巷子口,周婆子阴沉沉地盯着古如月,也不知道她到底在那边站了多久。
所有人中,就她骂古如月骂得最多,也骂得最毒,所以她的嘴巴问题也是最严重的。
古如月看了周婆子一眼,她扛着自行车换了个方向,一脚踩了上去。
背后,周婆子在后面“啊啊”地叫着追上来,试图把手里的东西扔到古如月的身上。
古如月骑着自行车,听到后面“哐当”一声,一个灰绿色的陶瓶落在地上,里头流出了不知名的液体,颜色乌黑,散发着一股恶臭。
她停下来,将自行车转了个方向,踩了两下就到了周婆子的面前,“想把这个东西砸我身上?”
古如月看了眼那个陶瓶,流出来的液体浸透了草叶子,草叶子肉眼可见地蔫了。
“我没记错的话你儿子还在牢里吧,看来你是很想进去陪他,要不然怎么冒险来做这事呢?”
周婆子说不出话来,伸手冲上来就要往古如月的脸上挠。
古如月手拧着车把,车头换了个方向就把周婆子给顶在了一边的墙上,“看来我们是要去公安那走一趟了。”
“你在干什么,放开我娘。”一个中年男人急忙忙地跑过来。
他一看到古如月,不自在地低下头,声音带着几分哀求:“这位女同志,我娘她一时糊涂了,您就原谅她吧。”
“她现在嘴巴里都化脓了,话说不得,饭也吃不得,每天只能喝点米汤,求求您原谅她吧。”
“你求我原谅什么,你娘怎样可跟我没关系,生病了就找医生看去。”古如月把自行车往后退一点,扫了周围探头探脑看热闹的人,指着地上的那个陶罐说,“看看这个罐子,如果我骑得慢一点,你说会有什么后果?”
周婆子嘴巴微微张着,似乎想说什么,但嘴巴一动就疼得不行,脸都扭曲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跟您道歉,我会看好我娘的。”男子说着,大手抓着周婆子的手就要把人拖走。
然而周婆子不愿意,依然啊啊啊地叫着,看着古如月的眼神满是怨毒。
“我说周婆子,你做什么针对人家姑娘。你小儿子被抓进去关了那是他活该,关人家什么事?”
平时跟周婆子有过节的人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小儿子正事儿不干,会进去不是很正常吗?都是你这个当娘的没教好,害了你小儿子是你自己才对。”
古如月闻言看了周婆子一眼:“你小儿子的事我没跟你家算账,你反倒跑来要害我,我觉得还是找公安评一评吧,看谁对谁错。”
她觉得周婆子这种人也就是欺软怕硬,真对上公安了,还能有那胆气?
“公安来了,公安来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然后就看到一个骑着自行车穿着白色制服的中年男人进了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