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动啊!”
他不能减慢速度,也无法熄火,在几番尝试无果后,才突然明白那些人放弃追踪的原因。
他们在他车子上动了手脚,如果不妥协,就是死路一条。
宁白眼底发红,然后抬起了头,车子正往一条陡坡上开,幸运女神这回选择了和其他人一样,抛弃了他。
车子滑下了一段距离,接着因为无法承受冲击力而发生侧翻,最后一路滚下了陡坡,停下的时候车子的一半已经被撞击的凹陷了进去,车子开始冒烟。
宁白解开安全带,只能往外面爬,身体拖出来的血迹把草地染成红色,冷月高悬,林子里密不透风,更显得阴森骇人。
宁白倒在血泊中,他的意识已经模糊了,即便周围烟雾缭绕,也只能闻到浓烈的血腥味,那是他身上的血。
血……好多血,他是不是快死了?
不,他不能死,他要活着,宁氏是他父母一生的心血,他必须夺回来!
他嘴巴微弱的翕动着,从喉咙里使劲的吐出几个字眼,那是记忆里年幼时从爷爷的阁楼上,偷偷瞄来的一句咒语。
每念出一个字符,都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到最后,甚至只能自己听见。
空气寂静无声,如果漠视般,看着每一个生命的逝去。
没有用。
宁白苦笑了一声,这……就是命吗?
然而在他放弃挣扎之际,他周身的血液忽然发生了波动,一个若有若无的法阵,由他为阵眼运作着。
霎时,红光大绽!
灵魂剥离□□之前,宁白隐约听到有个声音在问他,“你可愿,与我定下契约?”
“只要能让我活着,我什么都愿意做。”
那个声音轻轻笑了一下,“那好,为了证明你的诚意,去寻找我留给你的缘分,缘分到了,我们就签订契约。”
宁白着急的问,“什么缘分?”
“你我有缘,我便能帮你。”
“……”
宁白不敢多问,生怕这请来的神仙要生气,如果不帮他了,那刚才的血都白给了。
在神仙要走之际,他想了想还是问:“前辈,您是宁家先人吗?”
其实,他真正想问的是,您是我们老宁家祖先吗?
他曾听爷爷说过,这门禁术能请来宁家祖先,相传祖先成仙后一直庇佑着宁家,神明显灵,香火绵延。
这明明是好事一桩,可是令宁白不解的是为何爷爷要把这门术法命名为禁术。
当初他偷偷发现了这个秘密,还被从不打他的爷爷打了屁股,还训斥他要他忘记看到的一切。
当然,他没乖乖遵守就是了。
空灵的声音顿了一下,说:“天机不可泄露。”
然后,就算宁白喊破喉咙了,神仙也不回应他了。
宁白在无尽的虚空中等待了一会儿,突然看到天边破开一道裂痕,有黑暗涌了进来。
……
宁白倏的睁开眼睛,他躺在柔软的草地上,满天的繁星映入眼帘,青草的清香钻入鼻尖。
他愣了一下,接着转头望向车子的方向,他的豪华轿车已经变成了一堆废铁。
宁白摸了摸自己的身体,t恤衫上的血已经干透了,身上的伤口都已经结疤,别的都很正常,除了腿有点麻。
他掐了一下大腿肉,疼得他龇牙咧嘴的时候,才明白这不是梦。
下一刻,宁白想了想刚才神仙对他说的话,寻找缘分,他站起身,望向周围。
身旁种着许多绿油油的芭蕉树,地上的杂草茂盛,此时冷风阵阵,他抬头往上望去,只见一座大山矗立在眼前。
他这是在……山脚下?可是,这里这座山不该在这里啊。
想起之前被光头等人追杀的时候,看到的悬崖,一海之隔的高山,宁白晃了晃脑袋,茫然的想,自己是产生幻觉了吗?
宁白把脑袋里奇奇怪怪的想法抛诸脑后,分析神仙话中的意思,缘分既然能寻找,那应该是物品之类的东西。
他弯下腰在地上、树上寻找所谓的缘分,从树上跳下来,他拍了拍身上的叶子,皱起了眉,心中有些烦躁。
真是个制杖,这么明显的东西摆在面前还看不见?
宁白骂自己骂爽了以后,走到山根处,顺着石壁走圈,他一只手在上面试探有无机关,脚下走得很慢。
就算是这么谨慎,他还是中了招。
当宁白脚下感觉不对劲,像是踩了雷想要收回脚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啊啊啊啊啊!”
宁白脚下踩了空,身体迅速的往下坠落,片刻后,与黄土大地来了个亲密拥抱,他还没得及喊痛,一抬眼就被面前的景象惊呆了。
一座庄严肃穆的宫殿正为他敞开大门,不知道是触碰了什么开关,通道上的两排宫灯从门口一直延伸到尽头,乌黑黑的,叫人无端害怕。
宁白咽了咽口水,这不会是那个神秘神仙的府邸吧?
想到这些莫名其妙点燃的灯火,他心里就越发觉得毛毛的。
这……怎么可能是活人住的地方?
宁白沉默了一会儿,后路已经被堵住了,前路凶险莫测,可他觉得应该放手搏一次,他可就只有这一次机会。
只要通过了神仙的考验,他就还有机会活着,然后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