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齐璟的外祖母。
“她这是往哪去?”秦洵问合一。
“兴许是书楼吧。”合一道。
秦洵若有所思:“早前听闻堂夫人吃斋念佛,却是不曾听闻她在太极观中清修。”
合一眨眨眼,有几分打趣的意思:“说了,佛道不分家。”
“那我倒是有疑,要请合一道长指点迷津了。”秦洵在凉亭里日光照射的那边坐下,示意合一坐在身边。
合一坐下道:“不敢当,我不修卜问一道,恐怕只当得上拙抒己见。”
“无妨,左右我也玩笑罢了。”
“愿闻其详。”
“如今大齐储君之位,明眼人都知是两王相争,洛王虽无才,背后却稳坐着曲相,又娶了西辽公主,如今还征战北境,与陵王相比,倒也不输一头。你说这两王若争急了,一个除掉了另一个,会如何?”秦洵嘴角笑意浮起,“我是说,不论是谁除掉了谁。”
合一答:“同室操戈,天下劣效。”
“我也觉得。”秦洵摸摸下巴,“那若是太子未立,陛下先崩,又如何?”
“满城风雨,民生凋敝。”
秦洵啧了一声:“那倘若册立太子,帝崩子继呢?”
合一刚要开口,秦洵沉声补了一句:“我还是那个意思,不论这个太子是谁。”
后补的这句让合一沉默半晌:“十载安平,至少,也是至多。”
“指着什么?”
“公子不是比我更明白?”
指着曲伯庸。
看那时曲伯庸到底死没死。
没了曲伯庸,就算皇位上坐着的齐瑄,六神无主的齐瑄都保不准会急忙向齐璟示好让贤,恐落得被逼宫篡位的下场。但若曲伯庸是个老不死的,就算是齐璟继位,曲伯庸都会想方设法再把齐璟拉下来换上齐瑄。
那种境况明面上维持的相安无事,掐指一算,双方差不多都只有十年左右的耐心。
秦洵笑笑,却听合一似乎想要讨回去。
“那我且问公子。”
秦洵弯弯眼睛,接受了礼尚往来:“你问。”
“天下如何?”
“齐辽二分,按兵不动。”
“大齐如何?”
“风调雨顺,海晏河清。”
“陵王如何?”
秦洵不假思索:“他当然很好。”
“公子。”合一笑里带了些无奈,“我是说陵亲王,不是齐归城。”
秦洵便也跟前头自己三问时合一的反应一样,沉默半晌:“他是最适合做太子的人,最适合继位做下一代皇帝。”
出乎秦洵意料的是合一直白地表示了赞同。
“然也。”合一微笑,“所以公子,顺其自然吧。”
秦洵失笑:“说了这么多,最后却归结为这四个字,我有那么少许的……不甘心啊。”
“公子说这么多,是觉得大齐到该册立太子的时候了,是吗?”
秦洵“嗯”了一声。
“所谓顺其自然,无为而治,并非敷衍之辞,不过是说,世道顺遂时不平添事端,否则若逢战乱疫疾,如何可无为?若明君当政,自可无为,若奸佞乱朝,自当阻戮,现如今陵王年轻有为,众望所归,未雨绸缪尚可,却大可不必杞人忧天。”
合一停了停,又笑道:“公子,人生不过春秋数十载,你如今刚过弱冠,风华正当好,安宁日子里还是多松快松快吧。”
秦洵哥俩好地拍拍他的肩,说话却客气得多:“受教了。”
一晃半日就这么过去了,合一送他回住处,临走前又叫住他:“既说起卜问,我知一事,思忖着还是与公子说一声。”
“道长请讲。”
“听观中弟子说,初夏北征军临行前,曲相入山卜过一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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