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思率先梨花带雨哭诉一通占得先机。
可惜在场的齐国公夫人和叶婉清对她的眼泪无动于衷,可齐国公夫人毕竟是宴会的女主人,她这一走不免惹人生疑,前院的齐国公收到消息赶来门外,刚好听到李思思哭诉完,他气势威严,刚正不阿。
“萧公子有何话讲?”浑厚低沉的男声,打破了僵局,齐国公推门进来。
萧折彦这才回过神来,向齐国公作揖,大胆直视对方的眼睛,“拜见齐国公,在下萧折彦。我没有对贵府李思思姑娘有任何冒犯之处。”李思思哭的声音更大了,浑身颤抖,却一言不发,以退为进,希望得到齐国公的同情。
可惜齐国公不是一般男子,他看也不看李思思一眼,倒是对萧折彦颇感兴趣,如此“逮个正着”,他到底怎么脱身,“萧公子请继续说。”
萧折彦理顺自己的处境,坦然道:“我是被一个丫鬟欺骗,她谎称我夫人晕倒,我一时情急并未多想,待察觉不对劲已为时已晚,她派两个身强力壮的家丁将我控制,带到这个厢房,推我进来后便将房门锁上。虽然和李思思姑娘共处一室,但我绝对没有作出任何失礼之举,最重要是,我今日是第一次见到她。”
齐国公夫人感叹这小子倒是镇静,但这种一面之词谁会相信?倒是李思思这个丫头有几分心眼,她开口道:“萧公子,你以为大家会相信你说的话吗?”
叶婉清面无表情,她已经完全冷静,而且确信萧折彦是无辜的,虽然李思思的哭诉的确让她失去理智一瞬,但也只是一瞬。
相信并不是完全出于相信萧折彦这个男人,而是对自己的绝对自信,她派去明里暗里跟着萧折彦的人起码五六个,如果有这样私相授受的事情,那些人绝对会向她汇报,除非是萧折彦之前的相好突然决定私会。这个李思思上一世根本没出现在萧折彦身边过,她对这个女人也完全没有印象,看来就是不相关的人罢了。
哼,令人不愉快的,不相干的人。
叶婉清眯起眼睛打量这个匍伏在地,努力扮可怜的女人。
李思思没有来打了个寒颤,有股阴冷从尾椎悄然爬上全身,令她不寒而栗,连哭都忘记了。
齐国公夫人的话很直白,明明白白的表示如果无法证明无辜的情况下,不好意思,就要承担后果了。
齐国公点头,“萧公子,你有证人吗?”
萧折彦将怀中的头巾拿出来上前呈给齐国公,“这就是其中一个家丁的头巾,被我趁乱中扯下。而且那个丫鬟来找我时,我身边两个朋友也在,可为我作证。如果齐国公还是不信,小子不才,虽说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但只要给我笔墨纸砚,我可以将见过的人画出来,而且有自信可以达到七八分像,齐国公可凭画像在府里寻人。”有条有理,成竹在胸。
这时,又一声“啪嗒”,萧折彦打了一个寒颤看向叶婉清,可是没有什么异象,难道是错觉吗?
叶婉清朝他微笑,出声:“我自然相信相公的话,不知齐国公意下如何?”谁也不知,叶婉清此时的愤怒达到最高值。
想起自己看着书案抽屉里的画像,感叹“只有爱一个人,才能即使不观其颜,而画其像。”
还有以为“作画之人是因为将所画之人的容貌谙熟于心,刻入心神····”
呵,真是讽刺,原来萧郎只要见过的人就有自信画得七八分!!!那还有什么区别???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吗???
想到这些,叶婉清恨起这个李思思来,这个女人,真是好得很。
齐国公没想到萧折彦这么有自信,心中已有□□分认定萧折彦是被人陷害,他隐晦看了一看自己的夫人,见她目光眼神有些躲闪,这下便十分确定了。
但是他却好奇,短短时间,真能将只见过一面的人画出来吗?而且达到“像”的地步,齐国公回头吩咐下人,“去取笔墨纸砚。”
待下人取来笔墨纸砚,萧折彦铺开宣纸,拿起毛笔不过寥寥数笔,就画出一个头像轮廓,之后又用毛笔勾勒几处,一个二八少女的样貌已跃然纸上。
齐国公夫人走近,吓得连连倒退,用手拍拍胸口压惊。
这下众人还有什么不知,萧折彦也停下作画,虽然可以继续,但是也要给人留几分面子。
齐国公冷冷看了她一眼,“真是丢人!还不下去,把思思也带去整理一下,真是成何体统!”
齐国公夫人讪讪退下,丫鬟们扶着李思思去整理仪容。
待人走后,齐国公走到萧折彦面前亲自拱手作揖,“都是我治家不严,请萧公子海涵。”
他毕竟身份尊贵,萧折彦侧身躲开,不敢受礼,谦虚大气道:“只是误会一场,解开就好了。没什么事,在下就携妻子告退。”
齐国公看他如此大度,没有丝毫怨恨拿乔,很是欣赏,亲近地拦住萧折彦的肩膀,“哈哈哈哈,真是少年英才,老夫看好萧公子!”打算亲自送人到门口。
叶婉清出声打断,“请慢着,国公爷,我的发簪有些乱了,可否去整理一番,而且我与我母亲同来,我想等会也和母亲一齐回去,免她担心,折彦一人回去吧。”
齐国公点头,“来人,带萧夫人去整理。”萧折彦也回以微笑和齐国公一起离开。
看着二人的背影远去,叶婉清依然一动不动,丫鬟纳闷,“萧夫人?请随我去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