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诅咒。
连夜赶到蝶屋的我看到富冈身上笼罩着的那一圈黑色的不祥气息时,我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一旁的隐部队的人告诉我,说是在训练下级队士的时候遭遇了敌人的偷袭,虽然在实力上富冈绝不输给对方,但在战斗的过程中富冈却显得有些弱势,到后来强撑着时重伤的身体斩杀了鬼。
虽然战斗是胜利了,但也因为躲不掉攻击而被砍伤了腰背。此刻呈现在我面前的是那道从背部贯穿至腰际的丑陋伤口,虽然伤口已经缝合也不再流血,但人还是处于昏迷状态没有醒来,情况实在糟糕。
我把手探了过去,却遭遇诅咒反弹伤了手掌。
其他人皆是一阵疑惑地看着我的手平白无故地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水绿小姐是有什么想法吗?”一旁的胡蝶忍忽然出声,而周遭其他闻讯而来的柱显得有些意外,但都没有出声。
“这家伙的身手和本事我再清楚不过了,只是区区的一只下弦小鬼根本无法近他的身,这个伤口也是为了保护人才留下的。”
我收回了手,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凝神观察起了他身上弥漫着的那股淡淡的黑色气息,事情应该不只是报告说的那么简单。
“有件事情,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这时候,一旁的普通队员打扮的人上前,有些欲言又止。其他人都看了过去,他有些焦虑地低下头去,不敢与他们直视。
“人现在昏迷不醒,那中间发生什么事情也就你们知道了,瞧你们一个个畏畏缩缩的,该不会你们卖了他吧?”一旁的宇髄天元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不,不是的,是水柱先生让我们不要外传……”
那人哪见过这样的阵仗,一个柱受伤,其他的八位柱基本都到场了,压力不是一般的大,当下又害怕又不敢抬头看他们。
“说吧,要是之后他怪罪你们的话你就说我拿刀架脖子逼你的好了,他拿我没办法。”我坐在椅子上淡淡说道。
闻言,一旁的人都有些汗颜,我也不在意。
接着,那人便把事情的具体都交代了遍,而我也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真知子,又来了。
据说,富冈领着那些人到外头去修行。在训练的期间,富冈一行遇到了因为不甘心就这么离去而从乡下再度来到镇上寻人的真知子,这一相遇,也就替之后富冈遇险埋下了因果。
我就说那几日他早出晚归,闪闪躲躲的,一看就是有事瞒着我,本来我还以为他是因为前几日闹得不愉快而不知道怎么面对我,怎料是又被那朵路边的小花给吸引去了。
听到这我面上有几分不虞,一旁的柱们因为我所散发的寒气忍不住哆嗦了下,每个人都同情地看向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某人,默默给他点了根蜡烛。
我示意那个人继续说下去。
“期初那个女人只是来替大家送饭送点心什么的,水柱大人已经明确地拒绝了,但她还是很坚持……”那人抹了抹汗,一边思考起了怎么说才不会得罪人,因为我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他吃了那个野女人的饭了吗?”我挑眉勾唇危险地笑着。
“没,没有,水柱大人一口都没吃!”那人连忙摇头晃脑否认,看着富冈默默的松口气。
“期间那个野女人还做了别的事没有?比如勾引他什么的?”我拍桌而起,神情相当严肃。
“也,也没有,水柱大人一直和那个人保持着距离,加上还要训练,两个人根本没有什么机会接触的。”那人被我突然的动作吓得有些结巴了。
“是么,那你继续。”我瞥了眼富冈,悻悻地坐了回去。
“说起来,本来水柱大人已经决定要换一个地方修行的,但是那个女人却在这时候提出要离开了。”那人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又道。
“啧,欲擒故纵玩的倒是挺好。”我鄙夷道。
一旁的柱个个表情都很精彩,而实弥因为看不下去直接离席。但审问还是要继续下去的,那边便又继续讲述起当时的事情来。
“也就是在那时候,那个人拜托我们几个把一样信物转交给水柱大人,在我们转交以后没多久就是敌袭了,水柱大人……为了拯救陷入险境的……”
“替她挡了一波攻击是吧?”我接着他的话往下说。
那人点点头,一面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我,看我似乎没有动怒,不由得松了口气。
之后没人开口,气氛一度凝滞起来,光是这样的说词并不足以支撑起什么。然而我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想。
“战斗的中途,这家伙的状态如何?还有什么异常表现没?”我撩开被子,那一旁的小棍戳戳富冈那缠满绷带的手,语气有几分薄凉,“按道理来说他被人砍了一刀也不至于会那么被动。”
显然是想不到我会这么问,其他人为之一愣,而后齐刷刷地看向了那名队员。后者也开始回想起战斗期间的点点滴滴,最后似是想起了什么,满脸的惊诧。
“有的,战斗刚开始的时候那位的脸色有点不对劲,好几次本来可以避开的攻击都没有躲开,动作明显变得缓慢,还有,在战斗的中途还自言自语的,也不知道是在和谁说话……”
“真知子那个野女人去哪了”我问。
“……战斗结束后,水、水柱大人让她离开了。”
“铁了心要护到最后啊,好样的,富冈义勇。”我啧啧出声,又道,“那个‘信物’现在在哪?”
“应该还在水柱大人身上。”
“那应该不是什么信物,这个笨蛋收下的时候应该知道了才对,至于不惜冒着被诅咒的危险也要收下的东西……”说着,我不顾诅咒的侵蚀,一把揭开了他身上虚掩着的衣襟。
接着,我起身,把被子彻底揭开,露出了缠满绷带的躯干,那道触目惊心的伤也暴/露在了所有人的视野之下,而一同露出来的,还有一枚挂在他脖子上的绿色物件,从形状上看像是人类小指指骨的样子,却异常地发着淡淡的荧光绿,我眯了眯眼,握紧了拳头。
一旁有人要阻止我,却被胡蝶忍阻止了。
接着,我把那枚发着幽幽的绿色光芒的绿色小指指骨扯了过来,此时我的手已经因为诅咒的关系变得伤痕累累,且部分也被染成了黑色。一旁的人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毕竟他们也看不到那些诅咒的物质。
甘露寺靠近了些,好奇地要碰碰,却被我闪避了去,反而更加疑惑了,“像是哨子一样的东西,有什么特别的吗?”
“应该是人类的指骨,似乎是尾指第二截的部分。”忍解释道,注意力却是在我的手上的,“恐怕不是寻常之物,还是不要轻易触碰为好,说不定富冈先生就是因此才昏迷不醒的。”
“没错。”我点点头,“但诅咒已经深入了他的内脏,放任不管的话富冈的情况会更危险。”
“应该怎么做?不如我把那个叫做真知子的恶毒不华丽的女人抓回来拷打一遍吗?”宇髄跃跃欲试。
“等不到那时候,真知子应该也是被人利用了,以她的尿性也没想到自己会害了他才对,账可以之后再算,现在救人要紧。”我接过胡蝶忍递来的布把指骨小心收好,放入怀中。
“有什么我们可以帮忙的吗?”忍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