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些?”庞樱眯起了眼睛,她才不相信刘佳欣会因为这件事困扰,觉得空虚可以用其他目标代替,比如光大纯阳之类的,她一定是做了隐瞒。
“就这些。”刘佳欣点点头,无惧庞樱的审视,真相就是真相,虽然有些时候不完整。
把手里的书放回到原位,庞樱慢慢蹭到了刘佳欣身边坐下,用肩膀撞了她一下,憋笑小声道,“这里没有别人,说说,你怎么了?”
既然你要问,别怪我吓到你。刘佳欣右眉一挑,轻声问道,“你听说过霓裳羽衣吗?”
“当然。”庞樱点头,当年公孙大娘的倾城之舞,此舞难度极高,需苦练方能探其精髓。七秀坊的姑娘们都以会跳整支霓裳羽衣为傲,而大唐的江湖侠士都以秀坊弟子愿为自己跳霓裳羽衣为荣,刘佳欣好端端的突然提起这个作什么?
“我在回想霓裳羽衣的动作,这么多年没跳过,感觉有些生疏了。”刘佳欣不声不响的给庞樱丢下了一个重磅炸弹,成功的把她惊得不轻。
刘佳欣会跳霓裳羽衣?这么怎可能?她一个纯阳弟子是怎么会七秀坊的武学?
很快,庞樱的注意力被转移到了另一个方面。如果她没记错,霓裳羽衣一生只为一人舞,刘佳欣这是打算为谁舞?
“当年教我的那个人仅仅是会跳,不能说是精通。”刘佳欣慢悠悠的闷声说道,再一次给庞樱丢下一个惊雷,“不过我正在犹豫是不是要跳。”
“为什么?”庞樱急切的问,刘佳欣这是怎么了想跳又不想跳的,最重要的是她想要条给谁看?!
对这方面的好奇撕挠着她的心,令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从刘佳欣嘴里得到答案。
“我没有合适的一副来跳啊。”刘佳欣很无辜的看着庞樱,欣赏着她的表情从急切期待到惊愕,再到最后的恍然。
“那我开涮有意思吗?”庞樱仗着自己常年修习花间游,在狭窄空间内身手灵活的优势呵起了刘佳欣的痒。
刘佳欣自然也不能这样任庞樱施为,立刻开始反制庞樱,两人就在不大的车厢里拆起招来。
互相拆了十几招后,庞樱宣告停手。
“你到底怎么想的?”庞樱把话题拉回到正轨上,她整了整刚才因拆招变得松垮了些许的衣领。
“我不知道。”刘佳欣坦然道,也在整理衣领,她看上去心不在焉,“以前我从来没喜欢过别人。”
为了方便,刘佳欣和庞樱均是一副短打,倒是省去了整理衣衫的不少麻烦。
见刘佳欣这幅样子,庞樱觉得还是把事情给她掰开了说可能比较好。
“你在怕什么?”
“我不知道啊。”
看到刘佳欣苦着一张脸,就是不知道她在怕什么的庞樱大概觉得她这是恐婚,是怕婚后生活无法像现在一样自在舒心。
诚然,许多女子成婚后都会觉得拘束,但过得好与坏,真的要看自己怎么经营。当然,这里面还有夫妻双方自身的事情。
“你大概是怕婚后夫家对你有看法吧。”庞樱试探着问,这也是她目前能想到的最大的可能性。
被只戳中心事的刘佳欣脱口问出,“你怎么知道?”
话已出口,刘佳欣恨不得把刚才那句话吞回去,这不是等于不打自招吗?
看到庞樱露出的了然神色,刘佳欣选择闭嘴,免得越描越黑,然而她的这一举动更加令庞樱相信她想的没错。
真不明白她怕的是什么?庞樱觉得这可能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无奈的提醒着刘佳欣她的身份,“你可是郡主啊,除了赵祯,谁能把你怎么样?”
再加上你是李太后从小养到大的,只要你不参与什么谋反叛国的重罪,赵祯回想着动你?除非他闲疯了!这句话是庞樱没有说出来的,人多口在,万一谁听了什么当成炫耀的谈资说出去,到时候刘佳欣和她百口莫辩!
“要让我当徒弟我没问题,当一个赏金猎人更没问题。”述说着自己的优点,刘佳欣脸上的愁苦更多了几分,也更加无措,“要是让我当一个师父,或者是其他什么的,你觉得我行吗?”
说实话,刘佳欣在心里都不觉得自己能当一个好的妻子,好的母亲,她知道她能干出什么事来。
正是这些,让刘佳欣对让自己嫁人这件事忌讳莫深,常常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借口逃避。
庞樱算是明白刘佳欣心里最大的疙瘩是什么,这很简单,要是开解不好她不姓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