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廷毕竟还是个太子,也不好在外多耽搁。那日回到寡妇家后,两人朝寡妇告别。那寡妇见江小满租了三个月的房,这才不到一个月就要离开,忙想将剩下两个月的房租退还。江小满不收,双方僵持不下,最后还是荣廷主张将那钱作为给小原的红包,这才说定。
第二天鸡鸣,天还未亮,两人动身回宫。
江小满离宫时只有一个包袱,回宫时除了包袱外还多了一件冬衣和一个荣廷。
他们并未从皇宫正门回去,而是走江小满来时的那个密道,免得别人怀疑江小满。
“你怎么知道有这地道?”
“都说了我不是你们这世界的人,我就是知道。”
荣廷提着江小满先前留下的灯,又问:“这么黑,你就不怕。”
密道里乌漆抹黑,江小满牵紧荣廷的手道:“怕死了,那时一个人躺在这等了三天,总觉得有东西会从暗处出来。”
“为了离开孤,你还真是煞费苦心。”荣廷酸溜溜地道,“不好好鼓励你,孤可就对不起你了。”
荣廷在密道里狠狠鼓励了江小满,两人又磨叽了一会才走完密道。
密道尽头处,荣廷嘱咐江小满回去时小心,自己则折返回去,自正门入宫。
江小满回到通天塔时,荣廷还未回宫。
有一个月没回到通天塔,通天塔对江小满已有些陌生,江小满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却又说不出来。
他看了一圈,这才发现通天塔被收拾过了。那日他走得匆忙,东西扔得到处都是,可如今回来时却是收得整整齐齐,地上一尘不染。
再走到床边,又见他的那些小宝贝被整齐地放在床尾,小金猫神气地趴在那。
江小满赶紧换上道袍,又把小金猫系回腰上。
一夜未睡,江小满已经困了,但躺在床上却又睡不着,只想着荣廷什么时候回来,想着想着又觉得床上隐隐有着荣廷的薰香味。
想了会,江小满忽然明白了。大概是荣廷想他,便在他床上睡了,睡了一个月,便把那香味染上了。
自己让荣廷找了一个月,荣廷这个月肯定过得很难,想到这,江小满便觉得愧疚。
荣廷进通天塔时,就见江小满把自己裹在棉被里,乖乖地睁着眼看他。
“怎么了?”
“我这么有胆量离开了一个月,你要不要再来鼓励我一下?”
荣廷一愣,心想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让不让我上早朝?但又见江小满裹在被子里摆尾巴,努力召唤他,他再不犹豫,立刻上_床。
一直到再不走就赶不上早朝了,荣廷才勉强下床。
他站在床边整理仪容,脑海里想着美色误人,满满误人,回头却又见江小满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看他。
“荣廷,”江小满轻声道,“以后我再也不走了,你不要担心。”
他一下心软了,想着误就误吧,值,太值了。
江小满走了一个月,除了荣廷、同光与姜可,其余人都以为他不过是在闭关。
其中荣廷操的是心,而同光则是替荣廷跑前跑后,足足忙了一个月的就是他。因此天一亮,江小满最先去找同光,老老实实地朝同光道歉。
同光却还是那温顺的样子,要江小满别这么说,他只要太子与仙人能够开心便够了。
与同光那乖巧的样子相反,姜可就不一样了。姜可一见江小满回来,再听两人的恋情有了进展,当下就哭了。
江小满还没说什么,就见姜可在那捶胸顿足,嘴里喊着什么“苍天呐”“信男愿一生吃素”,喊到激动处还跪下来涕泪纵横地朝他磕头。
江小满:“……”
疯了,这孩子平时的压力到底有多大。
江小满劝不动姜可,只好随意说点闲话想转移姜可的注意力。
“殿下竟然还想到话本这招数,这招实在太阴险了,也不知道是谁帮他写的话本。”江小满道,“他也真是敢,那种内容要是给皇上看见了,被杀几个头都是小的。”
姜可瞬间不嚎了,动作僵硬地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