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柏易恍若未觉。
柏易寸步不离的跟着亚撒身旁,哪怕上了悬浮车,他也没有跟其?他男仆一样前往茶水间。
管家给他使?了好?几次眼色,脸色越来越差,如果不是亚撒在场,他估计已经?破口大骂了。
一个低劣的下等人,竟然想要?取代他的位子?吗?
回去之?后,柏易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虽然管家很想赶他回房,但就在进门的时候,亚撒却突然转头说:“跟我过来。”
这话?谁都知?道是对柏易说的,于是柏易在男仆和管家厌恶又嫉妒的眼神中跟在亚撒身后,跟亚撒一起去了他的房间。
等柏易在室内站定。
亚撒坐在单人沙发上打量着他。
目光冰冷,没有一点感情。
柏易面带顺从的微笑,就像任何一个忠心的仆人,从他脸上找不到一点不忿和怨念,好?像他奴性深种,生来就不曾享受过自由。
然而?亚撒的夏一句话?让他完美的表情有了裂痕。
亚撒说:“脱了。”
柏易嘴角的笑容差点坚持不住,他在亚撒的注视下轻声说:“大人,我还没有净身……”
亚撒只是双手放在扶手上,目光不错地看着他。
于是柏易解开了自己领口的扣子?。
他动作缓慢,或许正是因为这缓慢的动作,才让这简单的指令变得有了别的意味,室内的温度和湿度正好?适宜,柏易却觉得气温在逐渐升高,他更感到一簇簇火焰在他身上燎烧。
可亚撒的目光却像冰一样冷。
柏易置身于冰火之?中,当他脱下外套,露出里面贴身的衣服后,亚撒却说:“停下。”
柏易手指僵在原处。
觉得对方很像是在玩他。
亚撒:“不会再穿上了。”
柏易有些错愕。
就在此?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莉莉托着一件新制服走了进来,她看向柏易的目光难掩复杂。
柏易也看到了新制服上的条纹——青色的。
他抬起头,在空中跟亚撒的目光相对。
他没有挪开目光,亚撒也没有,他们隔着半个房间,却像隔着半个世界。
莉莉把制服转交给柏易,她谦卑地低下头,正式宣告了柏易脱离了“奴隶”的地位,从此?时开始,他能在这栋建筑里自由行走,除了亚撒以外,他不用听任何人的指示。
这栋宅子?里的所有仆人,除了管家以外,都要?对他低头。
如果亚撒足够喜爱他,那么连管家都要?退避三?舍。
柏易接过制服,他怀疑自己大概努力错了方向,他的目标是当管家,怎么忽然就变成了贴身男仆?
既然成了贴身男仆,他的房间也挪到了亚撒房间的旁边。
就在柏易以为麻烦事终于过去,他只需要?静静等待事情发展,阻止亚撒的“真爱”死?亡,不让亚撒毁灭特区就行了的时候,麻烦事就像能听见他的心声一样忽然出现。
——亚撒病了。
在这个科技高度发展的地方,能够让人病的下不了床的,只有新型病毒。
亚撒夜里八点发病,躺在床上,脸庞苍白,他原本就白的皮肤此?时看不到一丝血色。
男仆们胆战心惊地服侍着他,但一个个都恐惧大于献媚。
毕竟感染了新型病毒,贵族们能得到良好?的照顾,能享受最高端的医疗设备,有最优秀的私人医生,他们可什么都没有。
如果他们染上了,只有死?这一条路可走。
私人医生下达了医嘱,这个时候不能挪动亚撒,只能先观察。
饮食保持清淡,室内要?高度清洁,等确定病因了,才能开始治疗。
管家招来仆人们,他看向柏易,充满恶意地说:“既然你是大人的贴身男仆,就应该由你来照顾大人。”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一边庆幸,一边幸灾乐祸的看着柏易。
这些人并不觉得之?前失去自由,被关在房间,像个玩具一样的柏易可怜。
当然也不会觉得此?时成为了贴身男仆,要?冒着生命危险去照顾亚撒的柏易可悲。
柏易没有拒绝的立场,他只是低着头,表示自己接受了管家的安排。
管家得意了。
于是柏易只能彻夜不眠地照顾亚撒。
每隔两个小时,管家会敲门,他要?在管家敲门后离开房间,向管家汇报亚撒的情况。
躺在床上的亚撒眉头紧皱,到了凌晨,他的情况越发严重了,嘴唇开始泛青,指尖的皮肤一小块变成了灰色。
柏易坐在床边,他伸手想给亚撒拉好?被子?,却忽然被拽住了手腕。
亚撒那双紧闭的眸子?忽然睁开。
他眼中布满血丝,浅金色的眼眸似乎在睁开的那一瞬间变成了暗红色。
他的力量很大,柏易甚至来不及挣脱,就被他拉上了床。
柏易还没回神,亚撒的手臂就像钢铁般搂住了他的腰。
他被迫困在了亚撒的怀里。
他的胸膛抵着亚撒的胸膛。
他的鼻尖对着亚撒的鼻尖。
他能感受到亚撒的冰冷的鼻息,能感受到亚撒有力的臂膀。
能感受到那颗正在跳动的,拥有蓬勃生命力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