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
越西辞气的鼓起了腮帮,眼中的泪意刹那间一扫而空,也就是还顾及着沈凭舟还受着伤,没有一巴掌直接糊到他脸上。
沈凭舟笑的中气十足,半点看不出是个重伤病人的样子。
“还笑!”越西辞杏眼一瞪,“你小点声,别把人招来!”
沈凭舟似乎并不是很担心这个问题,他撑着身体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些。
“你这就是白担心。”沈凭舟好像很有这种逃命经验似的,颇看得开,摇头晃脑地跟越西辞交流经验,“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越西辞直想把他一个人丢在这儿!
不过看着沈凭舟的脸上渐渐回了血色,她也是松了一口气,紧绷着的身体也缓缓放松了下来。
人一放松,原本已经渐渐感受不到疼痛又叫嚣起来,越西辞拧紧了眉头,小心翼翼地挪动了一下,挨着沈凭舟靠在树干上。
沈凭舟这才注意到她脸上的隐忍。这种拼命忍痛的表情经常出现在他自己脸上,他熟悉的很。
“小辞,你哪里受伤了?”
他焦急地问道,伴着自责,自己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越西辞的伤!
越西辞掀开衬裙,只见她的小腿上盘旋着一道狰狞的伤口,足有人手掌长。冒出的鲜血染红了雪白的衬裙,也浇熄了沈凭舟心中对自己的自信。
他还是没有将人保护好。
越西辞看着他的眼中闪过的愧疚心头一暖,忽地开口调笑道:“怎么,毁容了都养我,瘸了不养?”
她话音一落,刹那间意识到沈凭舟刚才一直跟她东拉西扯,恐怕也是抱着和她同样的,不想让对方牵挂的心态。
“簌簌簌——”
风穿过枝桠,吹响树叶,在两人之间的留下痕迹。
沈凭舟感到咽间一喑,扯开了嘴角。
“养!”他立下豪言壮语,“你真瘸了,我就是你的腿,我下半辈子背着你上山下海!”
“呸呸呸!”越西辞翻了个白眼,笑盈盈地嫌弃道,“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沈凭舟委屈地瘪瘪嘴,明明是越西辞先说的嘛,这时候怎么能反怪他呢!
他才想说什么挽回一下,却忽听得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自不远处传来。
哗哗地刮着树枝的声音好像催命一样钻进越西辞的耳朵。她下意识一抖,无措地望着沈凭舟。
“怎么办?”
“躲起来。”沈凭舟眉目冷肃,不由分说地将越西辞往旁边一推,
越西辞敌他不过,被硬塞进了茂密的灌木之中。她才将自己藏好,穿着银色铠甲的刺客便已经杀到了近前。
他像是在树林中钻了许久,样子十分狼狈。铠甲松松的挂在肩膀上,裤子上划出了好几道破口。口子的周围氤氲着血迹,但看起来还是要比沈凭舟精神得多。
“沈世子,我绕了一大圈,没想到您在这儿潇洒。”
他的音调怪怪的,像是还在牙牙学语的小孩儿故意模仿着大人,却学了个虎头蛇尾,连平翘舌都咬不清。
刺客并不着急动手,反倒是环视了一周,只见沈凭舟一个人靠在树干上,脸上浮出一丝讥诮。
“怎么,您那个相好儿的丢下你一个人跑了?”
沈凭舟脸色一黑,没有回答。只听他冷哼了一声,嘲讽道,“当年我从肃州赴京,步鹿真派出十二名好手截杀,要我安西王府从此血脉绝断。结果呢?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就一点教训都没学到?”
“你大胆!”刺客虎目大睁,“我王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
“呵,”沈凭舟笑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