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节目组的总监控看去,六位嘉宾在房间里各有各的茫然。
林悠脑袋怼着门贴在门口,拍不到表情,后脑勺写着哭笑不得。
唐子衿还坐在床上,满脸阴霾,目光冷冷地瞥着节目组放置小音箱的地方,充满杀气。
秦思远找到了摄像头的位置,对着它打了个招呼,看上去没心没肺。
时芃芃拿起化妆包就冲进了洗手间。
另外两人——一对龙凤胎组合出道的兄妹,大概是双胞胎的心有灵犀,以惊人一致的步调在房间乱翻,已经进行到掀开床垫的那一步。
林悠走回床边,一屁股坐回床上,困意还在,甚至有种想倒头睡回去的冲动。
第一关肯定不会难,毕竟第一次来这个节目,没有观众会喜欢看他们困在这里几个小时。
林悠这么想着,心里就踏实下来,先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早上六点五十分。
想骂人,忍住。
他不抱希望地往左上角一瞥,很好,果然屏蔽了信号。
“真的不是被绑架了吗……”他自言自语着,把手机放回去,起身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地坐着扩胸运动往洗手间走过去。
节目组不着急,他也不着急,新的一天也要清清爽爽,先刷个牙洗把脸再说。
另一边,唐子衿从洗手间出来,刘海落下一滴水珠,脸上起床气带来的烦躁之意稍微减退了些。
他冷眼四下看了看,房间还是原先的房间,要对房间动手脚肯定是他们入住前就动了,因此太过明显的地方不会有发现。
他第一反应也是掀了床垫,果然有所发现。
床垫底下压着一张纸,像是从什么日记本上撕下来的,纸页泛黄,上面的字是暗红色的,旁边还有几滴飞溅的红色墨水,大概是想伪造成血书。
唐子衿捏着纸,抬头看了眼窗外冉冉升起的初阳,嘴角嘲弄地一挑。
青天白日的,想吓唬谁呢。
“1995年10月5日,晴。”唐子衿低声念出纸上的字,“我住进了这家酒店,哥哥失踪前最后来的地方就是这个酒店,它一定有问题。”
“这里的服务员热情得太古怪了,让人不舒服。”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离开,万一我也失踪了,希望这份日记可以让后来的人看到。素未谋面的朋友,我在这个房间里给你留了礼物,希望能够帮到你。”
“如果我没能离开,至少你要逃出去。”
落款,小美。
唐子衿读完,没有任何感慨或者委婉地表示一下同情,把信放在床头,目光扫过房间里的各个陈设,捋了捋袖子。
这边,林悠把小音箱翻来覆去折腾,又对藏音箱的花瓶下了手。
哦,原来搬得起来,并不会像电视剧里那样转一下花瓶就有哪里的门打开,是他太天真了。
酒店的各种柜子里本来就没什么东西,衣橱打开后,林悠一眼就注意到下层放着的东西,一个方方正正的保险箱。
酒店房间里有保险箱没什么奇怪的,常规配置,但在作为密室逃脱的酒店房间里,它就一定藏了东西。
密码是六位数,林悠想也没想,初始密码“000000”输进去,嘀,密码错误。
啧,ballball你们简单点,解密的方式简单点。
独自一人的解密,简直就是暴露智商,说好的跟着大部队混可以划水呢!
林悠挠了挠头发,节目有规矩不能使用暴力拆解,再说这金属保险箱他也拆不来,只能继续翻箱倒柜。
刚把被单掀了团成一团,林悠突然听见有动静。
咚咚咚、咚咚咚。
不是从门那边传来的,倒好像,是他床头的方向。
林悠蹬蹬后退两步,目光紧盯着床与地板那照不进光的一寸高的缝隙。
床、床底下?
这么矮的床底下能藏什么东西,还带敲个响的,他他他确实不是参加的什么灵异节目吧?
咚咚咚,敲击声又响起来,林悠不知道是不是耳花,似乎听见隔壁有人喊了句什么。
敲击声在移动,不是从床底发出来的,是隔壁!
林悠两步跑到墙边,手拍在墙上,用力回敲回去:“有人吗!是思远哥吗!”
咚咚咚的声音又起,这回节奏更快,像是催得有些急,在墙上移动,直移到差不多床头柜的位置,用力敲了好几下。
林悠把耳朵贴在墙上,勉强听见对面说了句,什么什么移开。
林悠福至心灵,拍拍手把床头柜搬开,惊讶地在床头柜挡着墙壁上看见一只橡胶塞子,正正好卡在墙上一个洞里。
“啵”的一声拔掉塞子,林悠半趴在地上从洞里往对面看过去:“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