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容尊和乱雪一人一剑合力,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谢赦从祝淮的身上拉开。
祝淮从地上爬起来,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腰。刚刚被推倒时他的腰撞到了一个小石块,起初没感觉,后知后觉有些疼,一揉就更疼了,忍不住嘶了一声。
谢赦被拉开后恢复平静,乖乖地坐着,但只要稍微一靠近祝淮,便又会被欲念驱使,容尊不得已把他打晕了放倒在地上。
“他这到底是怎么了?”从容尊和乱雪解救祝淮开始,孩子们就被打发去守洞口,他们在山洞的深处对话,外面听不见。
祝淮继续揉腰:“我怎么知道,一醒来就这样了。”
“你早就知道他身入魔气了。”容尊探查谢赦的灵海时,发现他的大部分魔气都被封在一顶青烟炉鼎中,不是祝淮的话,没人会再这么做。
祝淮承认道:“他上次入魔的时候我给他封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出了意外。”
“原来有过一次啊。”容尊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祝淮揉腰的手上。
祝淮:“……”
祝淮:“你先看看赦儿怎么样吧。”
容尊哦了一声,俯身替谢赦检查时,幽幽道:“你刚才太过分了。”
“啊?”容尊这话隐隐有些怨念,祝淮啊完后,这才想起自己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那句话,尴尬地笑了笑:“抱歉抱歉,一时口快,真不是故意的。”
谁让容尊这个名字真叫人过耳难忘,祝淮偶尔想起来都觉得提神醒脑,刚刚看到容尊太激动,没忍住就叫了。
容尊很伤心,他在小辈面前丢了脸,而且这个脸以后也捡不起来了,他苦心经营的好叔叔形象已然功亏一篑。
祝淮靠在石壁上,看着旁边的容尊和谢赦,突然想起什么,往洞口看了一眼:“小九呢?”
容尊施法的手一顿,转过身道:“差点忘记和你说了,我们来的路上遇到了一批妖兽,小九掩护我们离开,应该很快就能找到我们。”
说罢,他也朝洞口看去,声音含了几分担忧:“这雾,越来越大了。”
*
谢赦体内的魔气冲破封印,这才导致入魔,祝淮休息好后不仅将封印加固,还重新加注了几道新的。
他体力不支,坐回边上,对容尊道:“外面的毒气散了吗?”
“我们一路都在烧雪琼花,况且这种瘟兽毒气本就不会留存过三日,现在应该好多了。”容尊说完,便招呼小辈们进来,分几批轮流守在洞口,以防有妖兽入侵。
少年少女们没有刚开始那么活泼了,都像有心事一般,进来后小心翼翼地看一眼祝淮,又看一眼容尊,连呼吸都不敢过重。
就连坐的地方,都得离祝淮他们远远的,生怕被注意到。
容尊当然知道这些孩子在想什么,幸好不是他一个人尴尬,还有祝淮陪他一起。
啊,这么一想,心情又美丽了。
祝淮浑然未觉道:“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经到峡谷深处了。”
容尊摇摇头:“迷雾太大,很多人在此迷失方向,更因为遇到瘟兽,说不定已经折损三分之一了。”
他们来的路上有遇到其他修士,因为祝淮摘的雪琼花多,容尊分了几支出去,大家出门在外都不容易,这点小忙能帮还是帮了。
金光就在峡谷的深处,要进去肯定没那么容易,也不知道他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他看了眼躺在地上的谢赦,问祝淮:“你真不打算把你徒弟扶起来吗?”
山洞里十分阴冷,地上还硬,石块也很多,躺一会儿就很难受了,更别提谢赦已经躺了一晚上,他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祝淮身上裹着件薄薄的毯子,看也不看那个方向,闭上眼,轻轻哼了一声:“别管他,就让他躺着。”
也让谢赦尝尝躺在地上是多么的难受。祝淮超坏地想。
容尊张了张口,还是什么都没说。
算了,人家师徒俩的事,他才懒得管呢。
想到这,容尊心安理得地闭上眼,也准备好好休息一下。
*
谢赦在第二日的晚上醒来,第一感觉就是浑身疼痛,感觉像被人痛打了似的。
他扶着额坐起来,一张薄毯从身上滑落,上面还带着一阵清幽的香气,想也不想就知道是谁用的。
他垂眸,目光在这张薄毯上停留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在这。
恍惚间似乎是锁冰铃的指引,让他找到了这里,甚至……
谢赦感到有些头痛,更多的是无奈,平时克制得再好也没用,一旦入了魔,那些被掩藏起来的欲望便会被无限放大,让他做出一些违背本心,却又迎合私心的事情。
他抬眼,周围没有人,只有外面隐约传来的说话声。
“你说霜雪尊和容尊怎么还没回来啊?”
“他们去找宁师兄了,应该快了吧。”
“就我们在这守着,万一有妖兽来了怎么办?”
“怕什么,不是还有谢师兄在吗?”
“可是谢师兄还在睡呢……”
话音刚落地,说话的那个少年就看见自己口中的谢师兄从洞内走了出来。
谢赦身上的衣服在与焰翼兽的缠斗中多处破损,饶是如此,也丝毫不减他的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