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的白天就平平淡淡的过去了,本来夜里也是打算这样的,偏偏子夜时谢灵毓踏风踩点来了,怀里捧着一簇鲜艳的红梅花,笑眼弯弯地看向由仪,“师傅!惊喜不惊喜?”
“惊喜。”由仪哭笑不得,“多大的人了,还玩惊喜这一套。”
她一面说着,却也笑着寻了个花瓶来将梅花插上,摆在了正堂桌案最亮眼的地方。
谢灵毓笑吟吟地拄着下巴看着,一双水润的杏眼微微弯着,是个极讨长辈喜欢的长相。
由仪就没那个慈母心肠了,上去撸了谢灵毓的头发一把,问道:“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王府里不守岁?”
“就是我不去,王妃才欢喜呢。”谢灵毓撇撇嘴,道:“难道我来的不好吗?比起在王府里和那群人虚与委蛇,我倒是宁愿过来和师傅作伴。”
“罢了。”由仪慢慢起身,道:“本是预备打坐修行过这个年的,如今你既然来了,且坐一坐,师傅给你煮一碗饺子去。”
“师傅有事,弟子服其劳!”谢灵毓拍着胸脯站了起来,道:“我去!”
由仪难得慈爱地摸了摸谢灵毓刚刚被她撸乱了的毛,笑道:“长辈煮的饺子包着好寓意,也好保佑你搞事搞得顺顺利利。可别回头,你这试炼任务做不完,踩不上总部的地,那可就给我丢尽了脸了。我可不好意思联络老友了。”
谢灵毓无奈,扯着由仪的袖子娇声撒着娇,“师傅~您这这么不信任你徒弟?!”
由仪再次把谢灵毓刚刚整齐一点的头发糊的凌乱,最后抬指在她额间轻轻点了一下,随口道:“该给你点个朱砂才是。”
说着,她缓缓转身去了厨房。
谢灵毓抬步跟上,满脸幸福地看着由仪给她煮饺子。
忽然,她又想起一件事来,看着皮薄馅大的饺子,疑惑道:“师傅您又不过年,怎么想起包饺子了?”
“谁告诉你是我包的?”由仪回眸扫了谢灵毓一眼,轻笑一声,“隔壁邻居包的,送了我一碗。”
“哦。”谢灵毓嘟囔道:“我真是白开心了一场。”
“你要是不喜欢可以不吃其实。”由仪认真道。
谢灵毓忙忙摇头,“不、不!我喜欢,再喜欢不过了,师傅你就是给我投毒我都喜欢。”
由仪抿唇轻笑一声,笑容中包含着些许的无奈,“油嘴滑舌。”
隔壁送来的饺子是菇子猪肉白菜馅,也不过六七个的量,谢灵毓慢条斯理地吃完了,解决了自己用过的碗筷,然后学着她师傅捧着一碗热茶坐在门口看着屋外,二人闲谈着。
由仪随口问道:“让你练的功法练得怎样了?”
谢灵毓长吁短叹道:“师傅啊,您说您也太不靠谱了。我在您身边待了十多年,您就一声不吭,等我眼看要走了,一下子甩来一本功法,让我照着上面学。我就自学了三辈子,这辈子见了,您也不管不问不关心,要不是您今天问了,我还以为您把那件事情都抛到脑后去了呢!”
“这种事情有什么急的?”由仪淡淡扫了她一眼,道:“我当年也是经历了第一个修□□,才学会了第一部功法。和我相比,你已经幸运很多了好吗?况且你的性子我还不知道,搞不明白的地方也不会激进,不怕走火入魔。身边不还有你的系统在吗?论坛里发个帖子,划划水,那功法是基础类的,学起来也简单。”
谢灵毓讨好一笑,将自己学习中遇到的各种疑惑说了出来,由仪一一给她解答了,然后又甩了第二本功法给她,告诉她:“这回要小心些,有什么不明白的就发私聊给我。”
谢灵毓点头答应了,坐到天边浮起鱼肚白,方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送走了小徒弟,由仪回身关了门,回到了自己最常坐着的那一张躺椅上,眼眸微阖,慢慢运转起灵力来。
年后,京中热火朝天地预备期了公主和亲的事宜。
谢灵毓也愈发忙碌了起来,每天被一群内宫女官围着教导各样的礼仪,又要学习渊国文化风俗,一连一个来月也没能摸出空子和亲亲师傅见一面。
秦墨初倒是常来报道,两个人一起天南海北地胡侃,偶尔说些琐碎趣事。
余下的更多时间里,由仪还是沉迷修炼不可自拔的。
她已经预备好了开春儿开始游历应有的物品,秦墨初偶尔向她讨教经验,最后得到的接过就是:全部用不得!
最后秦墨初先生只能恨恨败北,回去向别人讨教经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