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这个话,童墨要不是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还以为他要当媒婆呢。
“我和他不一样。”童墨想,我有脑子。
童墨说:“我懂得取舍和变通。”比起季子铭在不在眼前出现,童墨当然会优先考虑盛砚的感受,这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季子铭那段时间的闷闷不乐,确实是因为自己的关系,童墨当然知道。
童墨说:“你感到为难的事,我以后都会尽量不做的。”
盛砚牵着嘴角,轻轻地笑了:“你果然是最好的童墨。”
考试开始了,盛砚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该怎么答题他也算是熟练,不会再犯作文写诗歌这种低级错误。
他也没有什么压力,毕竟家里一直也没有对他有什么要求,而他只要不断进步就好了。
考完语文出来,他是笑着的,考完数理化,他也是笑着的,等最后一门考完了英语,才见他脸上有了些不确定和疲惫感。
洪志鹏不能理解这种细微的差别,他觉得自己没门发挥得都差不多,差不多的……烂,所以不会有这种不同发生。
终于是考完了,再下次就要两个月之后的期末考了,洪志鹏只想着又可以好好玩一段时间了,只觉得快乐。
但盛砚似乎还在回顾自己发挥得不好的地方,洪志鹏还关心了下:“砚哥,怎么,没发挥好吗?”
盛砚抿着嘴唇,已经想起确实有两道题犹豫不知道该怎么答,刚才跟童墨对了下,有道题的答案不一样,但他知道肯定是自己错了。
童墨的英语非常好的。
盛砚说:“感觉这回英语又没考好,对自己有点失望。”
洪志鹏摆出自己的经验给他:“那你看看我,我每次都考不好,也没对自己感到失望,我们活在这个世界已经够不容易了,干嘛要那么为难自己。”
梁浩听他鬼扯,居然觉得还扯得有点哲学道理。
洪志鹏说出来,自己都吓了一跳:我特么还能说出这种话来。
仿佛受到了鼓励一样,他继续又说:“有次可见自信是多么重要,我因为自信,每天都活得非常开心,我觉得我这次考得挺好的。”
盛砚品味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受到了安慰,也跟着说:“是的,我这次考得比上次好,就已经很好了其实。”
考完试这天,十月也走到了尽头。
子铭埋头苦读的一个月里,不是季家别墅里多一个毕澜偲,就是毕家别墅里多一只沙雕,两家人的邻里关系晚了十几年,飞速得发展了起来。
这周末,趁着孩子们期中考试都结束了,两家在一起搞了个家庭聚餐。
季子铭自始至终窝在房间里,不愿意见客。
季先生和季太太看着在对侧沙发上坐着的毕家爸妈,再往楼上的方向看了看,夫妻俩不约而同叹了口气。
看来……是真的了。
但丑媳妇也要见公婆的嘛,哪怕是未遂的,于是季先生起身去楼上敲儿子的门。
“季子铭,下来见客。”
季子铭:“不见不见,不卖身也不卖艺,不见客。”
季先生:“……”好的,皮又痒了。
季先生:“你倒是开个门呀。”
季子铭:“不开不开我不开。”这回虽然他努力考试了,但是他已经提前问过毕澜偲了,毕澜偲说得看童墨发挥。
季子铭还以为自己的努力能有胜算了,但是毕澜偲接着说:“看他发挥好不好,只是决定你死得程度。”
季子铭这才发现,低估了对手。
季先生在门外皱着眉头:……这怎么还唱上歌了?
但他必须把季子铭弄下楼去,又敲敲门,道:“季子铭,不就是考试没考好吗?你至于像个小媳妇儿一样吗?”
季子铭说:“老爸,你不懂,不只是没考好的事。”
季先生:“哦……”还有失恋那回事呢,“那也没什么啊?你别怕,你开门出来,天大的事爸给你顶着。”他就不信,当着自己的面,毕家那个小子还能把他吃了不成?
季子铭生无可恋,他该怎么跟老爸说呢……
我不光是考试没考好,我还在外面给自己认了个爸爸,给你领回来一个小兄弟?
季子铭自己都觉得太丢脸了,现在回想起来,最开始盛砚想要阻止自己的时候,就不是担心童墨丢人,而是已经预见了丢人的是他季子铭。
可现在才想起来有什么用,男子汉十六岁,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不就是喊个“爸爸”吗?季子铭叹了口气,我天天喊呢,换个人而已。
季先生听着里面半天没有动静,多少有些不放心,觉得自己该说的都说了,也没想到自己儿子还能有这么坚持的时候。
季先生再次敲敲门,只好说:“隔壁家的都来了,等你半天了……”
眼前的房门终于打开了,季子铭站在门口,眼神复杂地盯着季先生:“爸爸?”
季先生:“诶?诶。”
季子铭:“爸爸,爸爸,爸爸……”还上瘾了。
季先生:“诶!诶!你这孩子,别喊了,感觉要把一辈子都喊完一样,总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儿。”
季子铭已经率先下楼了,季先生在后面跟下来,看着季子铭下楼就奔着毕家那小孩儿去了,不禁摇摇头。
真是——儿大不由爹啊!
作者有话要说:请收下今日份的沙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