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桓心中窃喜,咳嗽了声,假装不在意道,“哥哥打算请齐靖吗?”
白澜石微微思索,“我本意并不是想办的。”
“这怎么可以,生辰是大事!”齐桓眯着眼睛琢磨着送什么好让齐靖知难而退,就听见白澜石道,“这次师傅会来,我便不得已而为之,不然师傅肯定会嘲笑我一番。”
白澜石提及卞玉京便又一阵头痛,见齐桓面上徒然露出微笑,白澜石心下了然,“送礼便不许进门。”
“啊!??”齐桓有些不解,“哥哥生辰为何不收礼?”
白澜石微微一笑道,“怪癖。”
七日后,大军浩浩荡荡的回到了京城,秦竹早早的回府迎接魏纻了。
魏纻匆匆洗漱了一番,带着美人在前却不得不走的复杂心情与蒙鸿以及齐桓进宫复命。
齐桓还因为白澜石第一个邀请了他而开心着,嘴角带着笑去了皇宫。
果不其然,陛下好一番赏赐又大加赞许齐桓,单独给这儿子赏赐了些许才算完。
齐桓去了佟毓婉那,佟毓婉正与齐萧雅下着围棋,见着齐桓来了,佟毓婉放下了棋盘仔细的端详着齐桓。
眼含泪花,摸着齐桓明显粗糙了的皮肤道,“瘦了,黑了,不过也俊了,像个男子汉了。”
齐萧雅在一旁笑出了声,“哥,你评评理,你不在时我怕着母后担心日日来陪着哄着,你倒好,回来就将人弄哭了。”
佟毓婉抹去滑在下巴上的眼泪,瞪了齐萧雅一眼,娇嗔道,“你哥刚回来,就不能停战会儿。”
齐萧雅吐了吐舌头,示意知道了,然后饶有意味的朝着齐桓眨了眨,齐桓微微挑眉。
佟毓婉叫了一桌子齐桓爱吃的,不时的便给齐桓夹菜,齐桓叫苦不送。
齐萧雅在一旁时不时酸几句,惹得佟毓婉还要顾着雨露均沾,又帮佟毓婉加了些喜欢吃的。
清冷的太极宫终于热闹了起来,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
齐桓与齐萧雅一道告别,两人走在长长的宫道上,齐萧雅看着齐桓有些隐晦笑道,“哥,你早就回京了吧!”
齐桓望了眼身边古灵精怪的小丫头,笑了笑,“怎得还调查你哥。”
齐萧雅耸耸肩,“你看我像这么无聊的人嘛,我一个姐妹倾慕哥已久,我从她那听到的。”见齐桓不语,齐萧雅撅嘴道,“哥,你赶回来是不是为了什么人啊!”
齐桓推开了齐萧雅靠近的头,笑道,“小孩子懂什么。”
齐萧雅不服气的摸了摸发髻,确认没乱后堪堪道,“我来猜猜啊!”
“白澜石!”
齐萧雅见齐桓一瞬间的呆滞便知晓自己猜中了,咯咯的笑了起来,“本公主就知道。”
齐桓有些被拆穿心思的恼羞成怒,双手插在腰间望着齐萧雅,“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齐萧雅毫不在意自己一语将亲哥心里搅的天翻地覆,玩着挽在手腕上的披帛狡猾一笑,“哥,不是我说你,你表现的太明显了。”
齐桓上次在寿宴上望着白澜石的眼神,齐萧雅想如果眼睛可以写字的话,白澜石应该满身都是齐桓二字了。
齐萧雅想到那□□裸的眼神,摇摇头不赞同道,“哥,依我之见,你这样会吓着白先生的。”
齐桓气笑道,“小丫头片子,还没轮到你教哥怎么追人。”
齐萧雅知晓齐桓虽然有时候挺恐怖的,但对于自己是很包容的,便不胜在意的白了一眼道,“男人就是脑袋简单,哥,就你这脑袋想拿下白先生怕是慢慢长路。”
齐桓被说的没了脾气,自己也确实从未与人谈过心底的事,倒是让齐萧雅挖了出来,“说说?”
“说可以啊,哥想好了拿什么交换了吗?”齐萧雅得意笑道。
齐桓想了想,认真道,“如果以后我没和哥哥在一起,我定然不会放过你,这样行吗?”
齐萧雅见着齐桓一脸认真的,她还真觉得齐桓说到做到,可一想又觉得委屈,“凭什么啊!”
“就凭你发现了我的秘密。”齐桓邪邪的笑了下,齐萧雅寒毛直立,刚刚得意忘形,忘了齐桓是个疯子的事实了。
这两兄妹都有一个毛病,一得意便忘形,这毛病怕是改不过来了。
齐萧雅撇着嘴,极度不情愿道,“白先生大你八岁,完全将哥当成孩子看的,哥你不如就利用这一点,对毫无防备的白先生发起进攻。”齐萧雅越说越兴奋,“我觉得白先生当年不辞而别内心对你是有些愧疚的,哥不防用着一点让白先生对你产生愧疚感,然后哥你就先当个合格爱撒娇的弟弟,然后……”
齐桓一开始听着觉得还可以,到后面忍不住打断道,“谁要做他弟弟!”
齐萧雅摇摇头,叹气,“我一看白先生便知晓其无断袖之癖,所以对于你这种情况,哥你必须沉得住气。”
兄妹俩提着衣摆蹲在墙根脚下,讨论着如何将白澜石拿下,其中还起了几番争执。
大概就是齐萧雅觉得齐桓冲动粗鲁,齐桓觉得齐萧雅女儿家磨磨唧唧。
一旁路过的宫人不知道情况,以为这两位祖宗在商量着对付哪位后宫贵人,恨不得戳瞎双眼,封住耳朵。
小时候齐桓自从有了齐萧雅这妹妹,仗着佟毓婉是皇后,经常带着齐萧雅在后宫里头搞事情,后宫里头的人都知晓,只要这俩两二世祖悄悄谈论着什么,必然是密谋些不好的捉弄人的事。
可这次她们却实实在在冤枉了齐桓与齐萧雅,这两人正对着脸在认真的,从全方面分析白澜石这人。
直到宫门要落锁了,二人才堪堪敲定计划,起来时都踉跄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们一个公主,一个刚得了赏赐的皇子,蹲在角落讨论事情。
两人相视一笑,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尴尬,不约而同的一路无言出了皇宫。
大军回京,滕尔萨也跟着来到了长安,被闾阎接来了长青宅。
滕尔萨见着精神状态明显比之前好了许多的白澜石,开心的笑道,“公子,我瞧着您身体比之前好了许多啊,真好!”
一旁闾阎骄傲道,“那是我调养的好,我师兄想的法子好。”
从后头来的施琅岐见着自家师弟吹捧自己,笑着揉了揉人头,闾阎不耐烦的拍开了施琅岐的手,“又不是小孩子了。”
施琅岐笑笑,将药递给了白澜石,“先生,药。”
今日闾阎去接滕尔萨,便拜托了施琅岐煎制药液,到是让他见着了师弟在外人面前还是护着这个师兄的。
滕尔萨见着两师兄弟打闹,不禁感慨,“想当年闾阎还是个毛头小子,天天在阁里拉着我们说施琅岐的话坏。现如今两人这不想处的好好的嘛,哈哈哈。”
闾阎被揭底,不禁脸红,抬眼看了眼施琅,“我那是年少不懂事,你别跟我计较啊!”
施琅岐笑笑了,接过空了的玉碗,“是,我的小师弟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滕尔萨伯伯!”从外头奔来一个穿着大红色袄裙的小姑娘,一把扑到了滕尔萨怀里。
滕尔萨抱起小姑娘掂量了一下,“荣乐,重了不少啊!”
荣乐揪着滕尔萨卷曲的胡子,笑道,“伯伯的胡子也越来越茂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