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溪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忍受着脖颈后腺体的灼热,冷冷的看着身下的少年,“傅晟,你是有幻想病吗?这种无稽之谈也说的出口。”
傅晟当然知道阮云溪不喜欢自己,不但不喜欢还很讨厌他。可是他就是想不明白,阮云溪到底是为什么这么反感他。
因为夏知秋么?不应该。
傅晟是了解阮云溪的,他不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如果两人真的喜欢上了同一个人,阮云溪绝对会光明正大的和他一较高下,谁能成功各凭本事。绝不会处处和他作对、还无时无刻的嫌弃他。
更何况,阮云溪真的喜欢夏知秋么,从来没有见过他和夏知秋接触过。而且他这么刻板归正的一个人,守清规戒律守得像个和尚一样,怎么会轻易的对一个人动心。
他到底是为什么讨厌我啊,真他妈是世界未解之谜。
“舅舅,傅哥哥你们在干嘛啊?”
稚嫩的声音从两人身侧传来,打断了两人之间逶迤的暧昧。
阮云溪立即推开了傅晟。
同时身子往后仰,急速的拉开了距离,就连刚刚推开傅晟而不得已碰到他健硕胸膛的手,都飞速的抽了回来,好似挨着的是什么破坏力十足的是生化武器。
傅晟微微蹙眉。
看来是真的很讨厌我啊。嘴上说的不讨厌,身子却这么诚实。
“傅哥哥,你们刚刚在干嘛啊,为什么一上一下的?”
傅晟冷然的看了阮云溪一眼,拍拍屁股站了起来,“我在和你阮舅舅玩跷跷板,就是那种一起一伏的跷跷板。”
一,起,一,伏。
傅晟尤其加重了这四个字,幽深的凤目一瞬不瞬的盯着阮云溪。
阮云溪面含薄怒的瞪了傅晟一眼,没有说话。
若惜:“那好玩吗?我也要玩。”说完,就往傅晟身上扑。
阮云溪一把拉开了若惜,冷淡的对上了傅晟灼灼的凤目,“不好玩!非!常!不!好!玩!”
傅晟:“...”
若惜一会儿看看面含怒意的阮云溪,一会儿看看幽深如潭不可名状的傅晟,诧异的抓了抓自己的小辫。
“云溪舅舅、傅哥哥,那陪我玩吧。”
若惜要玩的游戏很简单。
一个人拿白色的丝巾蒙住眼睛,寻找另外两名,抓住便轮到那个人来做蒙眼者。
民间俗称这种游戏为摸瞎乎,捉迷藏的一种。
目前已经玩了两轮,第一轮蒙眼者是若惜。为了让着若惜,傅晟心甘情愿的送了人头。
等到第二轮,傅晟抓了很久,却仍没有寻到阮云溪与若惜的半点影子。
到最后阮云溪为了让若惜玩的尽兴,自告奋勇的走到了傅晟身边,悄悄的揪了下他的衣服,这才勉强开始了第三局。
阮云溪蒙眼抓人,傅晟与若惜躲避。
白色的纱巾遮在了少年水润的桃花眸上,桑蚕真丝的面料滑过高挺窄细的鼻梁,最后停留在了山根下端半寸处,露出了精致的鼻尖与一片润泽光华的唇。
少年伸展开长而细的双臂,纤细白皙的手指在空中不断地划过。
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摩挲着。
从一旁看去仿佛是在索取怀抱与亲昵。
傅晟将若惜拉到了身后,脚步缓慢,轻若蚊吟,小心翼翼的躲避着前方的阮云溪。
可奇怪的是。
无论傅晟脚步声有多轻,躲到了哪边,移到了哪里,阮云溪总能发现傅晟的踪迹,好似他身上有一条连接阮云溪身体的隐形丝线。
无论傅晟走到哪里、躲在何处,阮云溪都能找见他。
傅晟诧异的注视着第二十次一步一步走向他的阮云溪,伸手在少年的面前晃了晃,却未曾发现蒙着眼的阮云溪有半点不正常的表现。
太奇怪了!
为什么阮主席总能发现我?
纱巾没问题。
我刚刚蒙眼的时候,什么都看不见啊。
傅晟抽了抽鼻子。
没有味道。
信息素也没有释放。
也不喷香水。
傅晟躲累了,不躲了,仅是诧异至极的站在原地,看着一步一步伸展双臂,走向他的少年。
阮云溪蒙着眼,什么都看不到,但他能闻的到。
那股熟悉的味道已经无数遍的出现在了他的梦中,即使傅晟不曾释放信息素,不曾发出任何声响,他都能闻到他,感觉到他。
他沉迷于傅晟的香气,就像入了魔。
如练的月色映衬着他的香气、凛冽的清风中夹杂着他的味道、波碧的湖面流淌着他的龙舌兰,树叶的沙沙中流转着他的醇香...
风、云、月、湖,万事万物都是傅晟的味道。
在眼睛被蒙上,视觉削弱嗅觉放大的同时,阮云溪就已经置身在了傅晟龙舌兰的醇香中。
浓烈的、炽热的、温暖的呵护着他、拥抱着他,占有着他。
任自己一步步沉迷其中沦陷其中,再难以自拔。
这种随心所欲驰骋在心心念念信息素中的感觉太好了。
他蒙着眼不用担心被人发现异样,在游戏中也不用害怕被人发现秘密,他可以追随着自己心中所想、所渴求的味道。
任由自己靠近他,再靠近他。
少年笑了。
曼妙的弧度现在了那片湿润绯色的唇上,唇边的梨涡轻轻旋起,荡着柔和的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