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富的晚餐已经摆上了桌,陆丰特地从酒窖里拿出了自己珍藏十几年的红酒。
见着小儿子和苏木肩并肩亲亲热热的下楼,他还是有点不习惯,偷瞄了苏木一眼,便拿起红酒来看。首富爸爸傲娇的想,这酒是庆祝光光身体康复的,当然不是庆祝家里多了一个成员!
“乖乖们,吃饭吧!”
季茹从陆辰阳那里接过孙子孙女,招呼着苏木要他坐上位。
苏木这点规矩还是懂的,在别人家做客怎么能抢家主的位子。而陆辰光早就给他安排上了,拍拍自己旁边的座位:“木木,坐这儿。”
哼……坐那么近干什么!陆丰看着小儿子那一脸花痴样,心痛地捂了捂胸口。
真是痛心疾首啊!好好的男孩子,怎么说弯就弯了,明明小时候那么阳刚,那么爱打架的!
“咳咳,亲爱的,你还没和苏木打招呼呢。”季茹一个劲给陆丰眨眼。
陆丰嘴巴一歪:“刚才已经招呼了。”
季茹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哪里招呼了!我都没听到!
她走到陆丰身边对他耳语:“怎么搞的,昨晚不是说好了把苏木当自家人吗。你倒是说得好听,让我不要当恶婆婆,我看你就是恶公公。”
陆丰有口难辩。
自己小儿子眼看就要断子绝孙了,他这个当爸的不能有点心理转换时间吗!
陆辰光也觉得他爸有失一个家长的体面,满眼期待地望着他:“爸,你和苏木都见过了吧。说起来,我才是最晚见到苏木的人呢。”
“唔……”陆丰动了动嘴皮,艰难开口,“那个……苏……”
“已经招呼过了。”苏木对季茹说道。确实,从自己走到餐厅之后,陆丰就用不太友好的眼神招呼过几次了。
“陆先生好。”苏木主动化解尴尬。
诚然,他不是那种八面玲珑的人,相互寒暄这种事能少则少。但是,菜要冷了,肚子很饿,也许非要招呼一下完成仪式才能开饭。
这一声“陆先生”叫得陆丰浑身一颤,如同一阵穿堂风从他耳朵里穿过。苏木的语气虽然清冷,但听起来别有一番楚楚动人的苏感,陆丰耳朵有点红。
“好,好……别客气,饿了就吃吧。”陆丰尴尬地挠挠头,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为老不尊似的,非要人小辈主动示好才肯下台阶。
为了摆脱恶毒公公的头衔,他主动夹了一个大鲍鱼放进苏木碗里:“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点好的。”
瞧瞧那小手腕,多细啊。突破了心里的防线,陆丰这才看开了,情不自禁心疼起小可怜苏木来。
听廖军说,苏木被家里人抛弃了,无家可归只能睡天桥,常常饿得吃不上饭。
身世这么悲惨的孩子,他作为长辈,当然要好好关怀。
至于刚才招呼都不跟人打的那个老头是谁啊?陆丰摇了摇头,不,绝对不是自己。
虽然苏木受到了疼爱陆辰光很开心,但爸爸忽然就不疼自己了,他也有些吃醋,端着碗伸向陆丰:“爸爸,我呢?我要那个鸡腿!”
“来,妈妈疼你。”季茹给小儿子碗里夹了个大大的酱香鸡腿,又给孙子孙女各夹了一个水晶虾丸。
“给!”陆辰光立马把鸡腿转移到了苏木碗中,疼老婆,必须的!自己就是饿死,也不能让苏木饿着!
刚刚煲好的水蛇羹上桌,陆辰阳招呼着保姆拿小碗分装,第一碗自然是端给了家里的新成员。
突然成了团宠,苏木真有些不习惯。
季茹温柔地揽了揽他的肩膀:“习惯了就好,我们会把你当自家儿子疼的。”
陆丰:“……”
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是一只圆润的手掌,手腕上戴着一串翡翠珠子,这倒是提醒了苏木。
“陆夫人,这个项链坠子物归原主。”
苏木从衣领里将“订婚信物”拉了出来,要还给季茹。
“不不不,这个已经送给你了,哪有还回来的道理。”季茹摆着双手拒绝。
虽说这翡翠坠子是季家的传家宝,也是跟随她多年的嫁妆,当时也是为了救儿子的命才当成订婚的聘礼送给苏木,现在儿子活蹦乱跳的,苏木也“上门”了,一切不能再好,怎么能出尔反尔把聘礼要回去呢!
再说了,作为南城响当当的豪门,怎么能那么小家子气。
万一聘礼退回,惹怒了神灵,以为七世情缘作废,儿子又病倒了怎么办?对玄学深信不疑的季茹心里十分忐忑。
“木木,这个已经是你的了,你就收下吧。”陆辰光咬着筷子头,泪眼汪汪的,生怕苏木要退婚。
这是要退婚的意思吧?季茹望着陆丰,紧皱的眉头如同一把利箭,陆丰心虚地把脸别开,坚决不承认是自己一开始对苏木的冷淡导致这一结果。
见大家似乎是非常恐惧自己退回坠子,苏木只好作罢。
修真大佬是见过世面的,以前来镜空门求学的富二代哪个不是带着金银珠宝敬贡,掌门退回这些贡品,等于把人也退了,连带着家族名声也会受损。
“那我就收着吧。”
苏木面无表情又把项链坠子塞了回去,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季茹:……
反转还挺快,不再推让一下的吗?总觉得哪里不对的样子。
“好啦,今天晚上真热闹,咱们把杯满上。”陆辰阳给父母杯中倒上红酒,给弟弟和苏木倒上热果汁,两个三岁小孩则是热牛奶。
一声声清脆的碰杯声后,饭局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