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的错。”
这句话成功让那对父女都红了眼,低头跪了下去。
“殿下,草民,只求个答案。出了这铺子,草民便不记得了。”男人的声音无力,满是沧桑。
“石首,沉国大皇子。”
太子殿下已经离开许久,地上那人依旧未曾起身。
石首是边界的一处城池,也是太子殿下亲征打的最为艰难的一处,因为,原本困守的沉国将士,靠着不知何处运去的粮食物资,多撑了半日。
战场上,瞬息之间,便死伤不计。
东宫。
“殿下,近日可好?”褚夫人瞧着眼前人面色红润,心下也更安了几分,就着对方扶自己的手在一旁的软榻上落座。
“舅母,雨儿好想您啊。”褚雨紧挨着她坐,抱着她的手臂撒着娇。
“你呀,都已经是太子妃了,还是和个孩子一样。”褚夫人满是无奈,伸手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招手唤了贴身的婢女过来。
“这是你大姐姐修补出来的曲谱,原本也给你送回来了,道是她那留了本抄录出来的,日后有机会为你合奏一曲。”
“好,竹蔓。”褚雨转过头去欢喜的看了一眼,而后唤了一声,抱着褚夫人的手却自始至终没松开。
竹蔓上前接过那婢女手上的木盒子,而后寻了妥帖的位置放好。
“你舅父说,瞧见太子殿下这几月常换荷包,是你绣的?”褚夫人拍了拍她的手,眼里皆是笑意。
“是。”褚雨脸红了几分,其实哪有什么常换,她不过是给殿下不同颜色的衣物搭了不同的荷包而已,那样看起来,总归更为合适一些。
“不错。”有宫人过来上了茶,褚夫人闻见了茶香,又瞧了一眼,便知晓是这丫头往日里在府上惯爱喝的茶叶。
“你呀,既然殿下喜欢,日后便多学学,虽不至于要你为殿下做多少的针线活,但是该做的,还是要多动动手的。
也是太子殿下气势足,否则呀,有你劳累的。”
“舅母。”褚雨晃着她的手臂,一声赛一声撒娇的厉害。
“这些日子,国都中的流言,可会不快?”褚夫人说着便正了面色,她是世家出身,未受过什么委屈,而她手下养大的这几个孩子也是。
朝中政事她不管,但是让自己的孩子受了委屈,她是不能坐视不理的。
“舅母,东宫是殿下的东宫,没有那些不开眼的会拿那些话来烦雨儿,宫中有旁的宫人嚼舌根子,雨儿也听过几嘴。
”褚雨没有插科打诨过去,而是认认真真的回答,“
太子殿下允过雨儿,白首不相离。
舅母和母亲也教过雨儿,这生活,历来是自己过的,而不是旁人说的。
旁人爱议论什么,我们便是管得住,也管不住人心。
与其信旁人的猜测,不如信自己的心。
雨儿觉得,太子殿下不会娶旁人。”
这些日子,她并不常出东宫,因为近日她在慢慢接手东宫的账务什么的,有时候若是忙了些,晚间睡的迟了,还会被太子殿下直接自账册前抱走。
虽然殿下不说,但是她明白,殿下是欢喜她的。
更何况,
“舅母,太子殿下是储君,却也是雨儿的夫,雨儿信他。”
褚夫人看了她一眼,又环顾了四周无一抬头的宫人,只是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再未多说什么。
既然雨儿自己想的透,她也不必再嘱咐什么。
“你如今入了东宫也已经一个多月了,我来时带了调理身子的方子,太子殿下回来时,让人送过去给太子殿下看一眼,而后便尽早用上吧。”
“舅母,我还小。”褚雨脸色爆红,比先前在闺中时接过自家舅母给的那‘神秘’册子时还红的厉害。
“而且,舅母,雨儿还是觉得有些怕的。”
后半句她的声音小了许多,微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只要想起许多女子都说生产是往鬼门关上走一遭,她便有些害怕。
“胡思乱想什么,舅母自然知道你岁数还小,那方子是张膳食单子,不伤身子,是太子殿下先前去府上时央舅母寻的。”
褚夫人安抚着她,温声解释了几句,“不是用来备孕的,而是避子的。
世家里也不是没有夫人在用,只是从不放到明面上来说罢了。
有些人家心疼女儿或者儿媳年岁小,也是用过此类方子的。
虽有用,却也不绝对,便是真怀上了,殿下也不必忧心,有太子殿下和褚家在,总不会让殿下出了半点意外。”
“太子殿下找舅母要的?”
“自然。”褚夫人神情自若,看了眼外头的天色,开口说了句,“舅母该回府了,在宫中照顾好自己,太子殿下宫中只有殿下一个,但也莫要太过任性了。
你们这些殿下身边伺候的,可要千万记着些,夏日还未过去,莫要让你家主子贪食了凉,一日里也莫要让她多食了甜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