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一条?”太子殿下抬眼看他时,手下的棋局形势已呈势均力敌之势。
“只此一条。”
“双方要求为何?”
“一,无故不起战,引战,互不相犯。
二,若有危难,出手相助。
三,你我二人之约,若是哪国换了主子,便不奏效了。”
那人字句清晰,伸手自一旁站着的人手上接了书写好的约定过来,放在了桌上。
上面白纸黑字,已经有一方签字画押。
并非是走两国邦交的文书明路,便只能凭君子之约。
但是偏偏,这样才是对双方都最有利的法子。
太子殿下并未多犹豫不决,只微微点头,沈存便上前接了对方的人送过来的笔墨和印泥,仔细检查过后,才送到男人手边。
“约既已成,便莫要违背。”
“这是自然。”那人收起自己那一份,起身点头示意,“来事已了,朕便带沉璧走了,来日方长。”
“殿下,这份约书,当真能有十年效力吗?”沈存站在自家殿下身后,看着渐渐远去的那对人马,开口问了一句。
仅凭这张约书,对方如是想毁约,法子不少。
“无妨。”太子殿下站在原地,看着人马自不远处缓缓离去。
这约能不能成,要看他与对方,是否能一直手握自己国家的权利。
他既然当年应了母后,会护着严国,那这十年,必定会安稳。
这个秋日里,比起往年要更萧瑟一些,先是扶云城一事风波将静,便出了沉国使臣一事,再然后,便更加戏剧化了。
御史中丞的两个公子先后出事,更是牵扯到许多在其中有牵连之人,虽未有连坐之罪,却还是处置了不少涉案之人。
就连在朝中也算如日中天的御史中丞大人,也只能摘下官帽,被迫所谓的辞官归隐。
虽未动荡国本,却也引的不少人汲汲自危。
但是百姓是没有多少影响的,风波起的时候,并未波及于他们,风波静的时候,更是安了他们的心。
中秋佳节时,民间百姓一如往年,张灯结彩,呼朋唤友,争占各大酒楼,赏月圣地,只为一观月色。
河中许多船舫,文人墨客或泼墨为诗,或出口成诗,各显才能,热闹非凡。
往年里,官家子弟也会多聚集,或登楼揽月,或游湖泛诗,但是今年却有许多并未出门去的,自己不愿还是家中不让,便无几人明了了。
“臣妾见过殿下。”褚雨一直知道,东宫有处望月楼,却从未过来瞧过,一路上宫人引着她前行,也算全了她一点好奇。
她极少登高望月,但是这望月楼却建在高处,层层台阶拾梯而上,莹润的月色已经闲散的洒了下来,照着脚下。
她到时,男人已经孤身在高处等了许久,此处设了桌椅,摆了许多的各色宫饼。
有水晶宫饼,五仁宫饼,哈密瓜宫饼,荔枝宫饼等果蔬宫饼,另还有些是以海味制成的宫饼,边上搁着茶叶宫饼,纳凉宫饼等等,五花八门。
“过来。”长身玉立的男人站在不远处,听见人声便转过身看她,伸出手来邀了一句。
“怎么未穿着披风?”
褚雨走到男人近前时,被男人拥入了怀里,裹进了黑色的披风里。
中秋的圆月极美,且有意境,可是最重要的,是何人陪同一起赏月。
今日宫中不甚热闹,因为老皇帝还病着,几宫受宠些的妃子轮流侍疾,阖宫都未多添出多少节气来。
御膳房做了各色的宫饼,却不知能抚慰深宫几人孤寂的心。
但是这些,是褚雨并不会感知和经受的,这望月楼虽高,却并不会很冷,四周的风被遮挡了大半,却并未影响居高望月的氛围。
“近些日子,太过忙了些,并未陪你,明日起休沐三日,便可多陪陪你。”
男人声音如宫中冷月般清淡,话语却是温润,满是安抚和宠溺。
“殿下可要说话算数?”褚雨仰头看他,眼里带着三分笑意七分光亮。
让人分不清,她究竟是在问,还是在撒着娇。
“自然。”男人这次并未伸手去遮她的眼,而是静静的与其对视着,过了许久,才都将视线移回空中的圆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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