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父听得出来欧普阳哪里是在委屈的样子,冷哼一声。
欧普阳嘀咕说:“时屹时遥再好,本来也就是别的家的啊。”
欧父听到了,嗓门立即又高三个度:“我告诉你,要么你就有本事在公司好好一马当先的做给我看,要么你就给我把遥遥娶回来。”
“嘿。”欧普阳震惊了,原来欧父在心里还有这么一杆子算盘。
“嘿什么嘿,我一点也不介意卖子求荣!”欧父冷冷的说。
欧普阳本来要和欧父理论的情绪瞬间不在了,变成了若有所思,虽然欧父口中把他贬得一文不值,甚至连卖子求荣都用上了,但他也不恼,也没再吵。
觉得,似乎是个好方法。
欧普阳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说给时遥听,只是笑着还原当时和欧父争吵时的画面,全当成是一个玩笑来逗逗时遥。
只是他卖力的一个人笑了许久,时遥本来还会提提嘴角稍微配合一下直接就变成了面无表情。
她说:“这不好笑。”
欧普阳一愣,尴尬的笑了两声后,说:“看来我讲笑话的水平退步啦,你一会想要吃什么?”
吃饭的时候时遥也没有什么胃口,但也吃了很久。
看的出来她不想回家,于是欧普阳又带时遥去看了一场电影。
送她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
车子在公寓楼下停住,时遥没有立即开车下楼,欧普阳也于心不忍开口,犹豫了半天,他又提议道:“要不我们去信珠塔上看夜景吧?”
越是逃避,就越难面对。
这个道理,时遥懂。
小情绪已经够多了,她从时家搬出来这件事情已经成既定的事实,是再吃多少顿饭看多少场电影都不会再有变化。
她解开安全带:“谢谢你,普阳,我先回去了。”
在她解开安全带之际,一只手覆上了她的手腕,抓住。
欧普阳说:“你要是还不开心的话,哭一场会比较好,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他没有在开玩笑,比起平时的纨绔模样,他脸上的神色认真极了,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又说:“我的肩膀随时都可以让你用。”
昏暗的车内,路灯的光线不均匀的从挡风玻璃照射进来,他们都能把对方的脸看的很清楚。
在这一刻,欧普阳突然紧张起来。
这不是他一贯的风格啊,刚才他那深情款款又认真严肃的态度更是罕见,他反应过来这才察觉出自己的不对劲。
不知道时遥发现了没有。
他不自然的松开了时遥的手。
时遥强扯出一个笑,说:“谢谢。”
人的勇气是以积累的方式而存在的,欧普阳现在所有的勇气就在这时鱼涌贯出。
他跟着时遥一起下车,叫住她:“遥遥。”
时遥转身,视线还没有定落,她的后脑勺就被一只手温柔的贴住,一股轻柔的力道将她整个人搂进了怀里。
欧普阳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遥遥,记住你不是一个人。”
温暖的怀抱,在这寒风灌耳的冬夜里尤为动人。
时遥顿了几秒,下意识的推开他,脸上浮现出震惊的神色。
即使是关系再好的朋友,亲昵的举止间也有一定的安全距离存在。
时遥退后一步,说:“我知道了,谢谢你普阳,你回去吧。”
欧普阳从时遥的表情上知道自己可能做过头了,但是却没有后悔,又不想让她觉得尴尬,于是接着又说:“嗯,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会和小时候一样,是对方最亲近的人。”
“你是时遥啊,我们从小宠到大的遥遥,从来都没有变过。”欧普昂笑着说。
灯光把他立体的五官照的分明清俊,朦胧之中的神色却又分外的坚定,却也温柔。
时遥抬起眼帘,定定的看着他,持续了好一会。
眼眶慢慢的升温,泛红,眼泪最终还是滑落,顺着脸颊缓慢的流下来,在夜色和灯光中闪烁着晶莹的亮度。
欧普阳的笑凝固了,收住后朝她轻轻的张开了手臂。
就如他所说的那样,他的肩膀随时都可以让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