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咔”地一声,四个Alpha手里的杯子全部应声而碎。
寒希说完,没有丝毫犹豫,转身便往外走。
“等等!”纪铭炎喊道,“你要去哪?!”
寒希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头,通过智脑唤出最新的飞车“烈影号”。
“你要去找宝宝?我要跟你一起去!”纪铭炎迈开大步,三下两下便追上了寒希。
寒希看着一头金发,性格跳脱的二哥非常无奈:“纪大明星,你的通告还等着你呢?”
纪铭炎毫不退缩的针锋相对道:“寒小猎人,你的任务做完了?”
寒希淡淡道:“做完了。”
寒希在15岁时申请做了一名星际游猎手,奇迹般地通过了为25岁以上的人设置的游猎手考核,断断续续接了些任务。
这次寒希风尘仆仆地回来,就是因为刚做完任务,衣服脏了也没来得及换,弯刀也还没有收回。
纪铭炎:“……”
被噎住的感觉不怎么好。
纪铭炎马上又重整旗鼓道:“那你的学业呢?”
因为做游猎手的任务,寒希耽误了一年学业,因此,寒希和纪铭安,也就是宁安,同年入学。
寒希边朝飞车走去边道:“二哥,不是人人和你智商一样的。”
纪铭炎气得跳脚:“什么叫和我一样!我成绩很差嘛?”
寒希不着痕迹地勾了一下唇角,打开飞车门:“原来你知道啊。”
纪铭炎:“寒希!!!”
“别以为你年纪小,是皇子,我就不敢打你……”纪铭炎气鼓鼓道。
每次和寒希斗嘴纪铭炎都以失败告终,这让他很受打击。
寒希终于停下动作,认真解释道:“二哥,现在是小安高考的特殊时期,我们去的人多了,不好。”
“这次我是一定要去的。”
寒希的声音和神情都透露出坚定。
“我很担心小安。”
纪铭炎还想说什么,可当他看到寒希握着弯刀的手时呆住了。只见寒希无意识地握着弯刀,手不小心被刀刃划破了也不自知。
“寒希……”
“你的手……”纪铭炎看着寒希手上的鲜血点点滴落在地上有些胆战心惊。
“我流血的这点痛,不及小安的难过一分。”
“二哥。”寒希顿了顿,“如果你一直珍视的,想用尽一生保护的人受到伤害,你会怎么做?”
纪铭炎愣住了,大概,想杀死伤害他的人的心都有了吧。
“小安,多喜欢霍良哲你们是知道的。”寒希声音低哑,“霍良哲在高考前跟小安分手……对小安的影响可想而知。”
“我要去陪他。”
“可是!”纪铭炎道,“我们不能出现在小安面前……”
“十五年了!”寒希手里的刀一划,空气似乎都被撕裂,“我们还要忍多久?”
“继续十五年,还是一辈子?”
“明明是纪家唯一的Omega,天之骄子,全家的掌上明珠——”寒希的声音带上了痛苦,“明明我们大家都很挂念他!”
“当然不等一辈子!”纪铭炎眼神也带上了痛苦,他一拳砸向墙壁,“你又知不知道我有多想宝宝?”
“那就让我去。”寒希说完,头也不回地往飞车走。
纪铭炎追上去:“我也……”
“站住!”大哥纪铭初喊住纪铭炎,“寒希一个人去就够了。”
人多了,太招摇,这么多年了,小安的身份隐瞒的很完美,在纪铭初心里,并不希望小安身份暴露——一切都比不上小安的生命安全重要。
纪家唯一的Omega,就是所有想打击纪家的人唯一的切入点!
毕竟,在一众Alpha中,一个Omega是最弱的不是吗?
等小安上了大学,来到卡诺星,他们有很多方式补偿小安,不会让小安受到委屈。
当然,如果小安是纪家人的身份暴露,他们也会不遗余力地保护他。
当初年幼的Alpha们……也都长大了。
纪铭炎还想说什么,纪铭初打断了他:“寒希,比我们任何人都想补偿小安。”
众人都沉默了。
想起自家幼弟五岁时遭到的劫难,纪铭炎难得没有言语,而是露出了悲痛的表情。
“那次绑架本来是针对寒希的……”纪铭初道,“可是那些人误认为小安是寒希,把小安劫走了,导致小安受了那么重的伤……”
“从那以后,小安改名为宁安,寄养在亚顿星。”
“这是寒希心里永远的痛。”
“其实,小安三岁时,我们都上学了,一直是寒希陪小安玩耍。”回忆起从前,纪铭炎一改跳脱的作风,难得正经起来。
“他与小安青梅竹马,小安替他受难,所以你该明白寒希的心情了吧。”贺思君道,“他比谁都更合适去见小安,他是去走自己的心路。”
四个Alpha各自去忙,家里留下宁柏谨一个人。
宁柏谨站在卧室床头柜前,俯身打开抽屉。
一张陈年照片出现在眼前,年轻的宁柏谨小心地抱着一个婴儿,眼中满是幸福和疼爱。
宁柏谨是Alpha,本应该不能怀孕,当年纪楠在追宁柏谨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不要孩子的打算。
然而,宁柏谨却也是极其罕有的朱砂痣体质,拥有这种体质的人,即使是Alpha,也可以怀孕生子。朱砂痣体质的特征就是在锁骨处有一颗小小的红痣,怀孕的那一晚会变得殷红。
也许是两人身体非常契合,宁柏谨很容易怀孕,陆续生了三个Alpha,和一个Omega。
宁柏谨的手指轻轻在照片中的婴儿脸上摩挲:“宝贝,我的幺儿……”
纪楠不知何时走了进来,从背后轻轻环住宁柏谨的腰:“柏谨,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够强大,护不住小安,护不住我们唯一的Omega幺儿……”
宁柏谨握住纪楠的手:“不,恰恰是你太强大,纪家太强大了……反而导致诸多家族忌惮……纪家树大招风,多少双眼睛盯着纪家……让幺儿假死,寄养在乡下,是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