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乔淮开始疯狂拍打霍银汀的房门,结果门一开,出现在门后的不是霍银汀,而是裴翊。
裴翊冷淡地看了他一眼,言简意赅:“有事吗?”
“你……”乔淮震惊到语无伦次,“这明明是霍小姐的房间,你……你为什么会在霍小姐的房间里?”
“你前一晚也在她房间里。”
“……”
“前晚是有人要杀你,昨晚是有人要杀她。”
说完,裴翊也没等乔淮什么反应,自行回房间换衣服去了,只剩下乔淮站在原地发呆。
半晌,听到动静的霍银汀也出来了,她刚洗完脸,双手正扎着马尾,水珠顺着她的发梢滴落,落在了她的衣襟里消失不见。
她是真的好看,哪怕素颜朝天,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明艳的美,也完全遮挡不住。
“乔淮?”她叫了他的名字,疑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没事儿吧?”
乔淮这才如梦方醒:“没事!霍小姐,我刚听裴先生说,你昨晚也遇袭了?”
“嗯。”她点点头,算是承认,“我怀疑跟袭击你的人是同一个。”
她转身回屋掀开被子,指了指床上被水果刀扎出的痕迹,暗示对方所用的武器是一样的。
乔淮盯着那处刀痕许久,眼神略显恐慌:“看来大家都沉不住气,开始下狠手了。”
“‘都’沉不住气?”霍银汀敏锐听出了几分弦外之音,“还有谁也下手了?”
他紧紧地皱起眉头,许久才低声回答:“李小姐她……今早被发现死掉了。”
“……李惠君吗?”
“是,就死在自己的房间里。”
霍银汀立刻披好外套,随他一起前往三楼另一边李惠君的房间,果然,余下众人都早已聚集到了那里,包括从铁笼出来的金蔺。
不多时,裴翊也来了,八人到齐。
大家都站在门口,可能是嫌晦气,谁也不肯先进去察看尸体。
于是这种事,最后还是要交给见尸体见惯了的霍银汀。
她径直进屋,在李惠君旁边蹲下身去。
李惠君穿着睡衣,一双眼睛还圆睁着没有闭上,表情扭曲而惊恐。但她跟之前的郑斐一样,身上都不见明显伤痕,只有白皙的颈侧出现一处针孔,针孔附近有淡淡的血迹,已经凝结成了乌黑颜色。
毋庸置疑,这是猎杀者的手笔,只有猎杀者那里会拿到毒针。
不过她是死在自己房间里的,晚上大家的房门都是反锁的,如果有人敲门,按照李惠君这谨小慎微的性子,怎么可能轻易给对方开门?
霍银汀垂眸,摸了一下李惠君的手,她暂时保留了疑问,起身将尸体拖到门外。
“是猎杀者干的,跟郑斐的死法一致。”
尸体的鞋蹭到了关晨的裤腿,关晨低呼一声,似乎又要呕吐,他嫌弃地连连后退。
“谁他妈赶紧把尸体处理了?”
所有人下意识看向裴翊和霍银汀,裴翊淡定转开视线,霍银汀也嗤笑一声。
“看我们俩干什么?这受累不讨好的事情我不会再做了,免得今晚又有人泼脏水,说我和裴先生连埋尸体也要一起行动。”
这句话影射的是金蔺,大家心知肚明。
乔淮轻声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烦金律师去埋一趟尸体吧,这样比较公平公正。”
金蔺沉下脸色:“我不擅长这个。”
“没有人擅长埋尸体,这也不是能者多劳的场合,金律师不能要求大家晚上尔虞我诈,白天却突然变得谦让了。”
看似阳光的少年怼起人来,其实也丝毫不差。
在场没有人帮金蔺说话,连关晨也因为害怕而保持沉默,金蔺瞥了一眼李惠君的尸体,无奈之下,只能不情不愿地拉起一只胳膊,把尸体朝楼下拖去。
“算了。”齐霁旁观许久,大约是实在看不过去,忍不住走上前,“金律师,一起吧。”
金蔺这次倒没说什么不中听的话,毕竟他确实需要人帮忙。
“谢了。”……
关晨目送两人拖着尸体远去,只觉后背一阵战栗,他不禁骂了一句:“操。”
冯念歌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不声不响准备从他身边离开,谁知还没走两步就被他抓住了手。
“贱人,你是不是挺失望的?”他恶狠狠地问,“你是不是恨不得刚才躺在那的人是我,啊?”
她用力甩开了他的手,与他保持了一段安全距离,这才不紧不慢道:“你选择与金蔺结盟的时候,有想过我的下场吗?”
“……我只是想与更强的人联合,我有什么错?”
“那我也只是为了赢得游戏而进行正常操作,请你有点游戏道德,不要掺杂私人恩怨。”
冯念歌早已对他失望透顶,她转身下楼,再没看他一眼。
什么爱情,这场游戏,自己赢才是王道。
*
至于金蔺和齐霁是怎么埋了尸体的,过程暂且省略,总之李惠君是死了,而她的死并没有掀起什么大的波澜。
没有人会在乎,相反的,众人只会庆幸死的不是自己,以及终于又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别墅内空空荡荡,只有厨房内传来锅盆相击的清脆声响。
霍银汀关上别墅大门,她走进厨房,见齐霁正在里面做午饭,他系着蓝灰色的围裙,侧脸俊朗,若非在这样的情境下,倒真像是完美的居家暖男。
“齐先生,中午准备做什么?”
“咖喱鸡块。”齐霁温文尔雅道,“咖喱酱和鸡块都是现成的,很方便。”
“齐先生真有一双巧手。”
“霍小姐过奖了,待会儿要一起吃点吗?”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