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灵渡手下停顿，只是淡淡的看了樊昊天一眼，久久没有回答。眼底氤氲的光华，明明灭灭，看不清晰。他似乎是有意避开了樊昊天的问题。
夜色中，两个人谁也不出声，只剩下脉脉的寂静在周围缓缓流淌。
这伤势虽是撒上了药粉，汩汩的血液依旧是源源不绝的流淌出来，远处的长生蛊悄悄飞回至指尖上，散发出月华般的光晕。
看着长生蛊，姬灵渡心下沉思，在樊昊天看不见的地方，指尖微抬。
或许，他可以借此验证一个猜测。
随着指尖月华般的淡光洒下，只见樊昊天背部那可怖的伤口再无血液渗出，竟开始肉眼可见的愈合了几分。
果然，长生蛊既能杀人，亦能————救人。
只是杀人所需的代价不过是些许血液，而救人这种行径乃是起死回生，逆天而行，所需的代价往往就没那么轻了。
姬灵渡面色一白，如冰如雪的肌肤在这一刻苍白的几近透明，仿佛就要消散开来。
“林湛，你怎么了？”樊昊天一把死死握住了姬灵渡垂落的手腕，他因为一直关注着姬灵渡，对此异样，十分敏锐。在姬灵渡看过来时，樊昊天这才又讪讪地放下了手。
“没什么。”姬灵渡在为樊昊天轻轻缠绕上洁白的纱布后，便径直侧过了身，背光处的阴影瞬间遮掩住了面容。
黯淡了光晕，停留在指尖的长生蛊安静内敛，看上去就像一只普通的白色蝴蝶一样。夜风极凉，即便面前的火堆燃烧地极旺，刻骨的寒意依旧如刀般侵袭而来。
竟是以透支生命为代价么。姬灵渡微微阖眸。
“洗白值+4%，当前总洗白值-20%。”系统突然提示道。
没想到长生蛊在宿主手里竟会有了如此大的变化。若按原世界线，长生蛊在主角手里是帮助主角武力暴涨，成为一代绝世高手，到了宿主这儿，竟是衍变出了这般惊人的作用。
莫非这才是长生蛊真正存在的意义。系统暗暗想到。
不知为何，系统总觉得在这个世界里宿主对主角很好，眼下，竟然还会帮主角疗伤。但有些时候，它看着又不太像。值得确定的是，宿主一直呆在主角身边，肯定是有什么目的，只是这目的并不外露，让一旁观望的它完全摸不着头脑。
“林湛，你......”
天色早已亮起，阳光从枝叶间洒落下来，姬灵渡长长的睫羽依旧沉沉的闭合着，在樊昊天忍不住出声去唤醒姬灵渡时，那双清冷的眼睛却是缓缓睁开了，眸色极淡，似乎，姬灵渡苏醒的时间比起往常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