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怎么只有你们几个弟子回来了?”
“其他弟子人呢?”众人奇道。
然而这些从三清秘境赶回宗门的大弟子也不回话,面色极为凝重,竟是直奔着太虚大殿而去。众人顿时一噤,在后面看着那些大弟子的背影,心下暗暗有了不妙的预感。
远处的天色沉沉似墨,仿佛有无边无尽的阴云覆盖而来。
“元令,元廉,其他弟子何在?”抱朴子转过身问道。
元令目色一沉,收紧拳头,正要开口时,元廉先他一步上前,竟是一下子在冰冷的地面上半跪了下来。
“回禀掌门,弟子此行,在三清秘境被一个无门无派的人袭击,其余的同门师弟...”元廉垂下脑袋,深吸一口气,沉痛的开口,“皆——已——丧——命。”
此次去三清秘境历练的俱是金丹期的弟子,去的时候一共数十人之多。而这次,在三清秘境死的死,伤的伤,回到宗门内的弟子竟是稀稀拉拉的只剩下了十指之数。
细细算来,竟有大半的宗门弟子丧命于那人手中。
霜雪呼啸着席卷进殿内,带着九天凌宇般化不开的寒意。太虚殿内,白烟缭绕,气氛早已凝滞成冰,静悄悄的可怕。
“竖子可憎!!!”雷霆一般的怒喝打破寂静。
抱朴子闭了闭眼睛,又再度睁开,大殿角落内,那足有一人高的九转香炉竟是轰然一声炸裂开,直接化为了簌白的粉末,消散在空气中。
金丹期的弟子每一个培养起来皆是不易,想不到,竟是就这么在一人手上夭折了,实在损失惨重,对于天衍宗而言不啻为一个巨大的打击。毕竟优秀的宗门弟子是一个门派的未来,更是一个门派万古长存,欣欣向荣的重要根基。
“掌门息怒。”在场的众人连忙垂首行了一礼。
“元廉,你继续说下去。”抱朴子示意道。
元廉拳头紧捏,愤愤道:“掌门,那人不过筑基期的修为,却是极为命大,运势更是雄厚异常。我等几次三番追杀依旧未能得手,几位师弟一路上反倒是被那人源源不绝的法宝符箓给一一阴倒,结果几位师兄弟平白无故丢了性命不说,最可恨的是,连储物袋都被那宵小之徒搜刮了个一干二净。”
随着元廉的讲述,其余的弟子纷纷握紧了手指。原本以为只是个小喽啰般的货色,哪成想,眨眼间,竟成了凶猛的野兽,扑过来直取性命。
秘境之内为夺资源本就是争得你死我活,杀人越货之事更是屡见不鲜。然而这等事情一个反转,突然发生在自家头上的时候,众人神色黯然,难以言喻的不适与痛恨再度涌上心头。
“若非是元令师兄最后及时赶来,将那人打成重伤,只怕是......”众人情绪低落,声音渐渐开始小了下来。
“请恕弟子无能,还是让那人逃了。”元令深深垂首,眉头紧拧,额上青筋隐隐,直欲暴出。
这些重伤的弟子身上的伤势颇为诡异,甚至有一股无形之力掺杂,隐隐影响到了灵力的运转,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好全的。
抱朴子皱了皱眉。从伤势上残存的灵力来看,这般的威力,完全不似一个筑基期的修士能造成的。
大殿内死寂一片,许久都没人出声,一旁负手而立的门派长老面色俱是凝重至极。
“哼,不过筑基期的杂碎,你们这么多金丹期的弟子竟然都搞不定,实在有失我天衍宗的颜面。”震阳子在远处冷哼一声,森冷的气势海啸一般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
顶着这样森冷的视线,众人瞬间感觉到一股沉重的压迫感。空气仿佛被凛冽的寒霜冷冻住,众位弟子纷纷低下了头颅,在这般可怖的气势下,却是好一阵心惊肉跳。他们自知此次太过轻敌,才会落得个如此损失惨重的下场。
“元令,那人天赋如何?”抱朴子突然问道。
“弟子未能看出,”元令握紧剑柄,摇了摇头,“不过,那人疯狗一般,极为难缠,招式百出,实在可怖,在与我等过招中更是连连突破境界。若非弟子的北斗破厄剑法大成,恐怕也无法压制住那人。”
“只是,”元令顿了顿,神色渐深,“最后仍叫那人逃了。”
“那人既已是重伤,又是如何从你手下逃脱的?”
“回禀掌门,弟子追杀那人到半路,身体竟是被一股无形之力定住了一瞬,然后那人化作白光,眨眼就没了踪迹。”元令回想起当时的情景,直觉胸膛内似乎有一股怒气无处发泄,面目愈发阴沉了下来,瞳孔内竟是血丝密布。
“这可非同小可。”抱朴子目光一闪。
“看来那人若非是天赋绝佳,身上也必定是有绝世宝物。”
“掌门,想这么多作甚?”震阳子眼中杀意涌现,冷冷建议道,“依我看,不若先把这狂妄之徒扼杀在摇篮里,让他在死前明白招惹到天衍宗是多大的错误,顺便也让他给那些死去的弟子偿命。”
“震阳长老言之有理,既然已经结下血海深仇,便绝不能轻易放过!”
“没错,此人杀了我天衍宗数名弟子,此事,绝不能就这么善了!”其余的诸多长老连声附和道。
殿内,寒流席卷,暗潮汹涌,隐隐掀起一股无声无息的波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