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禁制,”龙翰脸色微动,眼神愈发深邃,“左兮玄,你果然已经从虚空中出来了。”
龙翰心下激动异常,手掌攥的死紧,数块极品灵石再度飞出,在吸收了大量的灵力后,玄天镜内的景象好一阵动荡,在平稳下来后,晦涩的迷雾却是依旧遮掩在外,不曾散去。
见玄天镜依旧没能破开那道禁制,龙翰猛地抚掌大笑起来。
“妙极!妙极!”
果然不愧是左兮玄。龙翰心下止不住的赞叹。也唯有左兮玄能设下这等连玄天镜也无法窥探的禁制。
感叹过后,龙翰眼睛也不眨一下,竟是直接将储物袋内所有的极品灵石全都融入了玄天镜内。
玄天镜顿时一阵急急的震颤,镜内的景象开始不断的变换交融,光华大绽过后,遮掩在眼前的迷雾这才逐渐散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凄清的雪色,正如皑皑的云雾间透着冷白的光。
在看清镜中的景象后,龙翰直愣愣的呆住,胸膛内气血翻涌澎湃,呼吸倏地粗重了起来,无名的邪火瞬间宛若碰撞上了岩浆轰然炸裂,这不断升腾而起的炽热直接吐着赤色的蛇性子飞快的缠绕于周身,最后全部汹涌激着汇集于丹田之处,却是好一番眼迷心荡,神魂摇曳。
“左兮玄......”龙翰喉结发痒,上下艰难的滚了滚。
只见镜中的那人白发如雪,容颜若冰,低低垂首枕着双臂,身子正无力的伏靠在天池的壁岩处,几缕潮湿的发丝因为沾染了水气粘连在了一块,乳白色的水面上大片光洁的背脊裸露在外,俨然已是陷入了深沉的昏迷之中。
远处,一只蝴蝶飘飘悠悠的飞过来,悄无声息地停留在了莹白如玉的肩头。
云雾缭绕,珠溅玉碎,散落的霜发遮掩住了那人大半的容颜。几缕微风拂过,将晶莹的水珠从冰凉的发丝上慢慢吹落下去,龙翰呼吸愈发急促粗重,眼神发直的盯着镜中的景象,高大的身躯朝着玄天境又凑近了几分。灼热的视线几近化成坚实的利刃穿透镜面,亦随着着水珠滑落的轨迹一点一点的慢慢而下。
从发梢至肩头,从肩头至背脊,从背脊至腰际......到最后在水面上溅起一阵阵破碎的涟漪。
深沉晦涩的目光在略过一缕刺目的红色时,龙翰眉峰上扬,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了过去:“那是......”
从指尖滑落下的血珠,在一片纯粹的雪色中慢慢晕染开来。
在看清姬灵渡手上刺目至极的斑驳伤痕时,龙翰眉头顿时皱的死紧,心下倏地涌起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就仿佛有千万根银针细细密密的扎在心头,直搅得他心绪不宁,坐立难安。
昏睡中的那人一直安静的阖着眼眸,眉眼处凝结的淡淡寒霜在氤氲的雾气下仿佛化开了几分,却是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柔和与脆弱。
明明隔着数万里遥远的距离,龙翰却是下意识的放轻了呼吸,仿佛是怕惊扰到了昏睡中的人。玄天镜内的人,比起数月之前,看上去似乎更加虚弱了,就好像只要轻轻一碰,就要碎裂开来。
也不知究竟过去了多久,昏睡中的人长睫微微颤动了一下。
见姬灵渡逐渐清醒过来,龙翰凑近玄天镜,看的愈发仔细,不愿放过姬灵渡面上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姬灵渡倏地抬头望向虚无的远处,指诀一掐。
“左兮玄!!!”龙翰又惊又怒。
只见原本光华婉转的玄天镜竟是在龙翰眼前直接暗了下去,摔在地面上发出哐当的清脆响声。
四下草木幽幽,一片凄凄的冷寂,方才那种强烈的被窥视感好半晌过去却始终挥之不去,姬灵渡压抑下心中难得涌起的不适,在感受到体内与之前别无二致的伤势时,忍不住微微蹙眉。
晶莹的水珠从指尖断了线似的滑下,姬灵渡将伤痕累累的手从天池内抬起时,上面覆盖着的伤痕却是依旧如初。
这玉泉天池乃是集天地的鬼斧之力,经过数千数万年的不断演化,这才生成的一小片灵池,对于伤势的恢复拥有极大的功效,然而相较于旁人,竟似乎对他完全无用。
果然,姬灵渡叹息一声,这些外物就好比丹药之流对于他而言还是一如既往的毫无用处。看来,他若想要彻底养好伤,只能依靠大量的时间来弥补,然而,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你要走?”
“这才一日都不到啊!”
晏明远看着眼前寒凉若水的姬灵渡震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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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龙傲天的视角也是我的视角,哈哈,痴汉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