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在封家工作近十年,也算是看着封溪长大的,尤其从爹不疼娘不爱的小时候开始,早就把她当成半个女儿来疼爱了。
封溪正准备上前,手突然被牵住了。
回过头,沈绪放目光沉静地盯着她,手上的力道稍紧了紧,笑着说,“新婚快乐。”
神经病。
封溪挣扎了几下,挣不脱,也就随他去了。
饭菜早已准备妥当,只等他们开席。
封正渊坐上位,周远岚在对面,封溪和沈绪放并排坐在一起,挨得很近,看起来还真有几分新婚燕尔的甜蜜。
“央央呢?”这话封溪刚想问,沈绪放就率先问了出来。
一直沉默着的周远岚听他问起封央央,有些紧张,抬眼看了他,客气地说,“那丫头最近要准备期末考,在宿舍住,周末也很少回来。”
沈绪放点了点头,给封溪夹了一块山楂小排,继续问,“大一了吧,读的什么专业?”
封溪垂眸,悄悄瞪了他一眼,不知道人家忌讳什么吗?偏偏要往枪口上撞。
“物流管理。”封正渊开口,笑得有几分虚,“那丫头没她姐姐聪明,所以选这个专业,如果以后找不到工作还能进公司。”
沈绪放笑着,眼底的情绪却另有深意。
封正渊是做物流发家的,几年前的金融危机虽然让他元气大伤,营业规模锐减,只剩一家主营公路运输的物流有限公司,可这也是全部的家业了。
让小女儿挑这么个专业,用意不问自明。
“小溪是能干。”沈绪放放下筷子,转过头笑意岑岑地看向封溪,“这么年轻就自己买了房子,一个人在外面,肯定吃了不少苦。”
封溪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干笑了一声,“也没有啦,其实——”
话还没说完,狗男人又握住了她的手,深情款款地说,“以后有我,你就不用一个人了。”
他说得都是台面话,可谁都知道话底下的意思。
封溪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手,眼神上移,不小心和封正渊四目相对。
仅仅只是十天而已,他的苍老肉眼可见,神情颓败,额上的皱纹如同沟壑,深深地刻下了许多心事。他看向封溪,眼神略有躲闪,藏不住的愧疚和心虚像一簇火苗,灼伤了她的心。
“早点独立也没什么不好。”封溪笑了笑,看着沈绪放,眼底有些苍白。
薛姨端了一盆莲藕排骨汤过来,话只听了一半,噙着笑随口附和道,“对,大小姐八岁就会自己上下学了,可懂事儿呢。”
封溪听着她的笑就觉得亲切,拉着她的手,“薛姨,你别忙活了,这也没有外人,你坐下吃两口吧。”
“不用了。”薛姨欢喜地搓了搓手,紧接着说,“我得先上楼把房间整理好,客房的床大一点,但是很久没人住过了,我去把东西换换新。”
封溪懵了,“整理房间干嘛?”
一旁的封正渊开了口,“今晚你和绪放别走了。”
“对啊。”薛姨又看了一眼沈绪放,斯文矜贵,长得也好,越看越满意,声音也高兴起来,“新娘子回门,是要跟姑爷在娘家过夜的,我去把客房......”
犹如晴天霹雳,一道白光晃过脑壳,封溪脸都僵了,“不、不用了薛姨,我们......”
话还没说完,一直没有说话的沈绪放突然开口了。
他伸出手,覆上封溪的肩膀,礼貌地附和,“对啊,不用收拾客房了薛姨。”
封溪心下一震,回过头感激地看着他。
“我们睡小溪的卧室就行。”
作者有话要说:同床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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