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今日?倒没狠踢我?了。”
柳柳闻言,目光幽幽一闪笑道:“毕竟是个小公?子,自然是有劲儿的。”
沈京兰闻言低头温柔笑着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希望后头这几个月这孩子能乖巧些,别叫我?太受罪了。”
柳柳闻言,垂下眼帘,遮住了眸底极冷的光。
玉园,姚慧之坐在廊下,头发都没挽起,就这么散在肩上,目光痴痴的望着那紧闭的大门口。
“悠宁一日?一夜不见我?,也不知道哭了几回……”
喜儿作为她?的贴身丫头,自然是要跟随她?一起的,闻言她?这么说只得叹一声:“小娘您就放心吧,咱们夫人只大小姐这一个孙女儿,一定会好生照顾的。”
姚慧之却好像没听到一半暗自落着泪,满心的幽怨。
齐易南黄昏时回来,直接便?被叫到了主院。
初秋的黄昏已渐凉爽,官年和正陪着孙女儿在园中赏花,悠宁在乳母的照看下慢慢的走着,她?就跟在孙女儿的身后笑盈盈的看着。
齐易南的身影跨过大门走进来时,她?的目光便?沉了下去,嘱咐着张姑姑她?们照看好悠宁之后,便?转身进了厅里坐下。
齐易南在院中抱了抱女儿,哄着她?喊了两声父亲之后,才把它交给乳母,抬脚进了厅中。
“母亲。”他?唤了一声后,撩起袍子坐在一侧。
“昨日?的事?我?都知道了,堂堂世子,竟连一点面?子都不给你的世子妃,在那院里闹得不可开?交,又是行杖又是争吵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世子妃犯了什么弥天大错呢。”
齐易南知道昨日?是闹大了些,母亲是责怪他?不顾着沈家那边的脸面?,话里的意思他?也都明?白,只是不太认同。
“世子妃行事?手段伤及无辜,母亲看在眼里却丝毫不管,那就只能由儿子亲自来了。”
官年和闻言淡淡的侧过眼睛,“总之这件事?既然过去,以?后便?无需再?提。世子妃那边你也要如往常一样对待,正室的颜面?是无论?如何都要顾及的,这一点你要记清楚。”
“更要切记不要做一些宠妾灭妻的事?情。虽然你后院妾室不多,但也要平衡相待,不可偏宠一人。”
“还?有就是你出门这么久,素文?日?日?记挂着,真真是可怜极了,你今夜便?去她?那陪陪她?吧。”
齐易南闻言却不直接点头,只道:“母亲的教诲,儿子记下了。”
官年和看着他?这不咸不淡,明?显没把她?话听进耳朵里的状态,正蹙着眉头要再?训斥两句,只见悠宁拉着乳母的手,已经跨进了门槛。
可爱的小脸上那双机灵灵的小眼睛,望着齐易南的方向,伸着小手抓着,嘴里软软的叫着:“父亲父亲……”
女儿来的正及时,齐易南心中喜欢,便?站起身来上前去,将悠宁抱在了怀里,亲了两口之后,一步便?跨出了厅中。
官年和剩下那些没说完的话,自然是没机会再?说了。
天色渐黑时,国公?爷回来了。
齐易南出了一趟远门,有些事?情是一定要和父亲禀明?的,用了晚饭之后,在国公?爷的书房里待了许久,才回到岁宁院。
江宁刚刚洗漱过,正坐在那里擦干头发,他?进去看了一眼,便?也自去洗漱,再?次出来时,见青云正准备好了纱布,准备给她?后肩的伤处换药。
他?上前去接过青云手中的东西,摆了摆手让青云下去。
江宁目光柔软地回头看着他?,轻轻一笑:“你别弄疼我?啦。”
他?深眸一笑,看着她?解下单衣,露出光洁白净的背部,目光在她?的背部流连着,只见以?往在长海时留下的那些伤痕,几乎已经无影无踪。
而后肩处新鲜的伤口,已经快要结痂,只是伤口周围那红肿的状态,依旧通红骇人。
他?坐在她?身后,看着那伤处心疼的低头在她?肩头轻吻了一下,江宁觉得痒痒的,肩膀缩了一下,“别闹……”
他?笑笑,将她?的肩膀按下,将药粉仔仔细细的撒上去,似乎有些刺痛,听见了她?倒吸凉气的声音。
“忍忍,一会儿就好。”他?说着拿过一旁的纱布,两手穿过她?腋下绕了一圈又一圈,最后绑紧,扶着她?的肩膀将她?转了过来。
江宁的上身未有衣着,这般转过来,在他?的双眼之下,她?不免有些羞涩,抬手掩着。
他?笑笑拿过一旁的衣裳亲自给她?披上,帮她?系好衣带后,抬头看着她?问:“那夜凶徒的模样,你可有看到?”
江宁清丽的目光转了转,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那时太黑,那凶徒又蒙着面?,穿着一身黑衣,倒是没看到脸,只记得个子不那么高,人也瘦弱,很是普通的样子。”
齐易南闻言眉头轻皱:“昨日?在泰兰苑,世子妃一番言行倒不像是在抵赖,似乎那凶徒真与她?无关系。”
“这凶徒,或许和旁人有关,但却查不出。那夜伤你的匕首也是极普通的,梅姑也在那两日?查遍了府中的男子,没查出头上有伤处的,可见人在行凶之后,早就跑了。”
“可那个时候,国公?府四处都落了锁呀,那人是怎么跑的呢?”江宁疑惑。
自然是有内应。
但这内应是谁,指使行凶者的又是谁,齐易南也不知,也查不出。
只轻叹口气,觉得府里越发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