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栎风把手轻轻环到他的腰上,小心搂住。就像抱着了自己最喜欢的玩具,顿时不踏实的心满是饱足感。
他突然觉得,其实就这样也不错,既温馨又温暖,只是方秦想要的,自己不知给不给的起。
就当许栎风快要进入睡眠的时候,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呓语,他拧着困倦的眉毛清醒了一下。这小孩烧糊涂,都开始说梦话了?
他看到方秦线条分明的薄唇微微一张一合的,说话的声音很小,他仔细倾着耳朵一听。
“老师~”
你小子做梦都在叫我呢!他抿着嘴偷笑,自己也小声嘀咕,“唉,你叫我干嘛?”
“你喜欢我好不好,我好喜欢你,你也喜欢我……一点点,好不好……”
许栎风只听着脑袋里轰的一声,他浑身一怔。
这话语像有魔力一般操这个大榔头往他心坎上一砸,他感觉自己的心又软又酸的,全身好像都有股麻麻的电流流过。而且自己心荡得飞快稳都稳不住。
他下意识地把方秦抱紧一些,箍在怀里,越抱越紧,唯有这样他才觉得内心那种不知名的渴望被填满了。
为什么自己这么在意方秦?他的一举一动一频一说都那么上心?难道真的是喜欢,那种他想要的喜欢?
许栎风想了想觉得头疼。他把头靠在方秦的头上,闻着他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味道,疲倦地闭起了眼睛。
他轻轻抚着方秦的背,嘴里喃喃着自己都听不清楚的话。
“乖~老师会努力的。”
苦逼的相亲日子随着江梦欣的到来而提前结束,许栎风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许妈妈是一个节能主义者,该不操的心就不操,所以至于许栎风关于江梦欣的意见也只有保留的命。
反正按许妈妈的意思,只要人家姑娘没意见,什么事儿都成。
所以,由于许妈妈的强行搭配并在朋友圈里晒出了了一组两人默契相投的照片,两人的男女朋友关系也算是白纸黑字盖章奏效了。
江梦欣的的确确是个称职的女朋友,大中午的也买了菜跑到许栎风家里给他做饭。
她听许妈妈说过,方秦在许栎风这里租房子住,想到之前他给许栎风送伞的事情也不觉得意外了。
许栎风一打开门,江梦欣就微笑着往里面看,看到方秦坐在沙发上翻杂志,她招呼了一声,“方秦也在呢?”
我不在这儿我在哪里?方秦讨厌这女的,至少蒋玲玲他还会看上一眼。他头也没抬,淡淡地哦了一声了事。
许栎风帮江梦欣把菜提到厨房里面。扭头朝他笑笑,“你别介意,他就那样,没恶意的。”
江梦欣马上大度地摆摆手,“我没介意,他还是孩子嘛,我不当真。”
自从在家里开过一次锅之后,他和方秦的一日三餐基本都在家里,简单又健康,丰富又营养。每次都是许栎风做饭,方秦洗碗,他们没有约定过,但一两次之后就搭档得天衣无缝了。
许栎风在厨房里帮江梦欣,方秦在外面气呼呼地翻杂志,最后他把杂志往桌上一扔,朝厨房里叫,“老师?”
许栎风伸出一个脑袋,“别闹,我做饭呢,一会儿有你爱吃的排骨。”
方秦打开电视又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即便把电视的声音开得再大他也没办法不去在意厨房里传出嘻嘻哈哈的聊天声。
那些声音好像被无限制放大一样撞进他的耳膜,他莫名的觉得有些委屈。
他能听到江梦欣啊了一声,说油溅到她手臂上了,然后他又听到许栎风非常温和地声音说,快去水龙头下面冲冲,然后安静了,剩下一片让人脑补的水声。
方秦不敢想象许栎风抓着江梦欣的手在水龙头下面冲洗的画面。那简直比SARS病毒还要可怕。
最后江梦欣呵呵笑了几声说,没事儿了,好的真快,谢谢你。
谢谢你?难道许栎风帮他了?
方秦觉得胸口有些抽痛,他无法再在这里呆下去。他承认自己在许栎风的事儿上面的确很小心眼,但是谁不对自己喜欢的人自私呢。他现在不想和许栎风说话更不想见到那个女人。
方秦抓了包拉开门就跑了出去。
一直跑到路上,许栎风和江梦欣充满温情的谈话都在他的脑袋里一遍遍像阔耳的晨钟一样回响。
方秦站在红灯的十字口用力摇了摇头,不想了,想再多也没用。他是个实际的人,再惨痛的现实他也不会去逃避。从小到大他练就的最好的就是他那颗坚强不服输的心。
钱包里是许妈妈不久前给的摄影酬劳,将近两千块钱。这钱是用来给许栎风买手表的,他一直没忘。
八月的太阳像喷洒着火铸的金针,火辣辣的照在身上又刺又疼。他已经买好了手表,夜空蓝的底,方秦觉得像就许栎风的人一样,平平常常却幽深醉人。
他把盒子小心塞进包里就顶着太阳在大街上闲逛,他不想回家,不想家里有那女人的味道,不想吃她做得饭,更不想看到他和许栎风在一起时非常契合的刺眼景象。
对,非常契合!他真正的那么觉得,但他嫉妒,嫉妒他们在一起时和和气气清清闲闲的氛围。所有人都夸他们是一对,许栎风也只是笑。那自己呢?自己到底算什么?
“小秦?”
耳边响起一声惊呼,他扭头一看,原来是蒋玲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