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着牙，用力地灌了一口酒下去。
禾蕴并没有感受到他的目光，因为从红毯处进入时，看她的视线就太多了，但也因为如此……
她觉得揽在自己腰上的手微微紧了紧。
“……你掐得有点重。”
一旁的方瑾一愣，连忙松了松力道。
禾蕴这才感觉自己有点缓和过来了，方瑾在她身边轻声道歉了一下，又道，“谢谢你今天陪我来。”
“礼尚往来。”
虽然不太明白方瑾的用意到底是什么，不过只是陪同出席宴会，禾蕴觉得这是血赚的一笔买卖。
这次所有的礼服和化妆师都是由方瑾提供，高定的礼服和业内顶尖的化妆师，更何况还有《花笼楼》的角色——
不管方瑾想要什么，就算是封口也好。
禾蕴觉得自己可以直接失忆。
方瑾从来不来宴会，禾蕴又难得从颓靡中回到了最佳状态，很快地，宴会上有不少人都围过来问好。
方瑾的回答依然从善如流，让人挑不出毛病来。就算是有人恶意询问禾蕴前阵子夜总会捞金的事情，他也迅速地挡下了。
如此从容，从容沉稳得禾蕴不由得思考起他叫自己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在和最后一批导演问好后，禾蕴有些无聊，便拍了拍裙子上站起身来。
然而她刚打算迈开脚步走，就突然听到了身后传来了方瑾的声音。
男人一直沉稳的声音突然带上了一丝的焦急，“等等，你去哪儿？”
禾蕴放下手里的香槟，回头道，“去洗手间啊。”
“去干什么？”
“……当然是去上厕所啊，”禾蕴惊诧道，“不然我去吃饭吗？”
方瑾也发现自己问的问题有些奇怪，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轻声道，“那你去吧。那个，早点回来。”
禾蕴点了点头，然而她刚走两步，方瑾说话了。
“记得……早点回来哦。”
禾蕴轻轻点了点下巴，刚走了两步，方瑾又开口了。
“那个，要不要我跟你去……”
“我说你啊。”
禾蕴终于忍无可忍地转过头去，却看到方瑾站起身来，扫了扫四周，然后有些紧张地看着她。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窘迫的红晕，跟刚才那个熟于社交的影帝完全不同，虽然不太明白原因……
禾蕴的心，稍微软了下来。
“你现在这里等一下，我很快就会回来了。还有什么事吗？”
“那个……”方瑾道，“你的斧头可以留下来吗？”
禾蕴和颜悦色道，“没有，有也不行，滚。”
*
禾蕴将白皙的手指洗得干干净净，又抬起头，对着镜子补了妆。
镜子里映衬出来的少女肤若凝脂，唇红齿白，高定的礼服将身形凸显得更加完美。
她看了一眼自己，将手擦净，提着裙摆走了出去。
走廊很是安静，她刚准备前往热闹的宴厅，就听到身后有人喊出了她的名字——
“等等！禾蕴！等一下！”
禾蕴微微一顿，回过头去。
林辰朝着她这儿走了过来，很是自然地笑道，“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啊，这几天没见啊……你更漂亮了。”
禾蕴挑了挑眉，“前几天还看到有人在你坟头蹦迪，怎么今天诈尸了？”
“你！”
林辰脸色一变，本想发怒，可看到少女那漂亮的脸，还是忍了忍，放缓了神情。
“禾蕴，自从那天起，你对我的意见就很大。我觉得我们之间可能存在一些误会……”
“我们本来就是一对很要好的恋人，却因为谣言而有了误会，所以我们不如好好谈谈，只要你能跟我谈谈……”
林辰一顿，凑上前笑道，“我什么都答应你，怎么样？”
禾蕴侧过头，直视着他。
林辰内心一喜。
以前哄骗禾蕴的时候，他说得最多的那句话就是“我什么都答应你”。
只要说出这句话，禾蕴一定会放下所有疑虑，完全相信他。
一个人的性格或许会改变，但是习惯是很难改变的。就算禾蕴再怎么反抗，只要这句话一出——
“可以啊。”
林辰一喜，知道自己的话奏效了，立刻道，“行啊！你现在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行啊，那开始吧。”
林辰一愣，“开……开始什么？”
“当然是开始我现在想要做的事啊，来吧……”
美丽的少女轻轻拍了拍手掌，然后握了握拳头，朝他美艳一笑——
“把你的天灵盖拧下来，拿来给我当球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