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病来势汹汹,全城戒备,江都不复往昔,街上已经没有人来人往的?繁华景象,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唯恐露出?丝?毫让这病有机可乘,毕竟他们已经目睹了这病是如何在短短几天内感染数万人的?,被感染者?的?症状在衙门的?宣传下更是让他们心生恐惧。如此,他们不想因此丧命的?就只?能不去接触人群。
好在即使待在家里他们的?粮食也是不缺的?,虽然?不富足但?是至少饿不死,他们只?需要每天等着放粮队放粮就好。
说起这个,江都百姓由衷地感谢崔大人以及文老先生,是崔大人派出府兵和驻城官兵每日?给?他们发粮,他们才不会饿死在家中?,也不会有出门觅食的?危险,百姓们从?未有?刻觉得崔大人是?个如此好的?父母官。而文老先生更为心善,他们所食所用皆是他慷慨赠予,可以说没有文老先生他们就没有粮食,所以比之崔大人,他们对文老的?爱戴更深?层。
被百姓感恩戴德的?文修自然?不知道这些,他现在十分忙碌,不止要陪着制药、照顾病患,还要稳定人心,也幸好他名头够响,足以稳定大局,幸好他钱财够多,可以给?病患带来更好的?治疗。
在他出人出力又出钱后的?第十天,严先生试药成功了。
患者?身?上的?色块经过?服用药物后慢慢褪去颜色,最后结痂脱落,虚肿的?身?材也可以得到消肿,唯?的?副作用大概在于消肿的?皮肤会呈褐色,严先生又对此研究了好几日?,发现它没有任何危险后才兴奋地对大家宣布,药剂研制出来了!
?时间他所在的?地方有许许多多欢呼声出现,更有甚者?还有些人喜极而泣。
眼眶微热的?文修看着这?幕对严先生结结实实地行了个大礼。
“先生之恩深似长海!”
只?有他和少数人知道如今这?切来得有多不容易,是他们花了数年?才取得的?成果,谁又知道他们也经历过?两眼抓瞎的?时候,那时候只?能靠着他的?描述去研究虚无缥缈的?疫病,寻常医师在听过?闻所未闻的?病后无?不是摇头,只?有严先生有兴趣才会被他拘在江都,他按照他的?寥寥数语去推断去配药,甚至是以身?试药模拟虚肿的?状态,这其中?的?苦楚外人甚至不知道。
这么跌跌撞撞的?研究后,迎来的?第?个转机是他们遇上相似的?病例后,研究才算正式开始,那些色块中?的?危害程度才让他窥见?角。
好在年?复?年?的?研究下,他们收获不菲,这才能在真正的?疫病来临时迅速的?反应过?来,及时调换几味药。
而这些只?有多年?来拘着严先生研究的?文修最是清楚,所以短短的??句话??个礼无法表达他的?感激之情。
他不仅救了江都,也救了天下!
严先生将眼里的?水汽眨掉后取笑他:“?大把年?纪还哭鼻子,害不害臊啊。”
文修任他取笑。
过?分郑重其事的?眼神下也让严先生刚退下去的?泪意又要浮上来,他索性将脸撇向?边看着别处,这?看,眼泪再也收不住。
只?见在场的?病患都跪在地上,虔诚而感激地望着他。
不知道是谁说了?句:“先生大恩,江都百姓没齿难忘。”
?个又?个地重复:
“...先生大恩,我等没齿难忘!”
“...没齿难忘!”
严先生再也忍不住了,清泪流出。
黑暗中?的?人是最见不得曙光的?,因为会哭,就像他,经历了许多次失败,习惯了之后又突然?成功了,那心中?的?滋味别提有多复杂了,心酸自己的?同时,更多的?是欣慰。
他?个半只?脚在阎王那里的?人,有生之年?竟然?会收获这许多的?感动?。
文修将这?刻留给?严先生,他自觉走出去,但?是脸上洋溢的?笑容在见到崔家父子时冷了下来。
崔志然?行事半分果决也无,思虑不周全的?情况下还固执己见,自以为安排妥当、行事稳妥,但?是就冲着这就足以看出他有多轻视这次的?疫病,所以上辈子他死的?不冤。
文修不说十分看不上他,那也是八分看不起他,连带着对?向只?得到他愚钝的?评价的?学生更是不假辞色。
崔长明天赋有限,现在的?成就都是不睡觉换来的?,为人又有些木讷,往后的?仕途其实?眼就能看到头,最关键的?还是他眼光不行,上?世可以将崔幼仪嫁给?家暴狂,这?世就因为眼光问题错过?了晋升,在他考中?后,文修就不再管他了。
崔长明心里苦兮兮的?,埋怨老爹托他来赔罪的?行为,天知道其实先生并不看重他啊,要不然?光凭着他那十八个师兄,他现在的?成就都不止于此。
嗷,他想起来了,那十八位大人不是他的?师兄,先生从?来没让他拜师,他只?能叫先生不能叫师父。TAT
崔长明忍着心酸惴惴地看向先生,斟字酌句道:“先生辛苦了,江都百姓...”
“客套的?不必说,某还有事先行离开,想必你二人也是事务缠身?,有这功夫与我闲聊,不如先安排病患服药的?事宜,接下来并不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