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贱人,我扎死你!让你母妃也尝尝失去孩子的滋味!”
萧惋置身池水中,闭着双眼,双眉微蹙,箩萤轻轻推醒她,睁开眼的瞬间,萧惋眼底的惊慌害怕十分明显。
池水微凉,萧惋很快清醒过来,回过神之后,她长叹口气,又做噩梦了。
萧惋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恢复清明,“更衣。”
伺候好萧惋穿衣梳头,箩萤一路陪着萧惋回房,直到萧惋在静和长公主的牌位前跪下,回头示意她出去,她才悄悄退出来。
画扇、问雪和半香都守在门外,见箩萤出来了,全都围了上去,“郡主看着怎么样,是不是心情很不好?”
箩萤对她们摇了摇头,用手语传达,“和以前一样,你们在这儿守着,我去厨房做些吃的。”
三人看了看关着的房门,又看了看箩萤的背影。
“不行,我担心郡主,我要进去瞧瞧。”问雪最沉不住气,当即便要推门进去。
画扇将人拦下,“郡主年年如此,况且箩萤不是说了,没什么事么。”
“她才跟着郡主三年,哪里有我们了解郡主?况且她之前不过是个乞丐,又不会说话,我们几个可是打小便跟着郡主的,若是画扇姐姐你,或者半香在郡主身边伺候,我便也信了,可是箩萤说的,我才不信。”
四个大丫鬟之中,除了箩萤之外,另三个都是从宫里出来的,和萧惋一起长大,她们见识过太后教养萧惋的手段,知道萧惋每年的这一天都是怎么过来的,所以格外担心萧惋。
画扇年纪最长,做事也最沉稳,她拉住问雪的手说:“我知你担心郡主,可是郡主最不喜这个时候被人打扰,我们就在门外守着,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便是了。”
“可凭什么箩萤能进去,我们就不行?”
“难不成你吃箩萤的醋?”半香问。
问雪翻了个白眼,“我吃她的醋?我怎么会吃她的醋!”
“那就听画扇姐姐的吧。”半香虽然年纪最小,但做起事来要比问雪成熟些。
问雪轻哼一声,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到台阶上。
*
第二日,临安街的茶馆中,一个戴着面具的白衣公子,悠然临窗而坐,看着街边行走的人,闲适地品茶。
温顾在此人对面坐下,手中的剑随意放在桌上。
“啧啧,温将军,说好请我喝茶的,迟到就算了,怎么还带着剑呢。”白衣公子摇摇头,用手中折扇点了点桌上的剑鞘。
“我剑从不离身。”温顾回了一句。
“进宫也不离身?靖国皇帝还真是信任你啊。”白衣公子勾起唇角,面具下的脸露出一个讽刺的笑。
这话落在旁人耳中,定会起几分疑心,温顾左右看了看,无人注意他们这桌。
“你说话收敛点。”温顾话语里有几分警告。
“遵命,温将军。”白衣公子玩笑着开口,转移话题,“这次皇上给你赐婚,你怎么答应了?”
这不是皇上第一次给温顾赐婚了,之前几次温顾都以各种理由拒绝,这次却没说什么,而是应下。
“周将军对我有救命之恩,他的女儿,我理应照拂。”温顾语气淡淡,没什么温度,仿佛这桩婚事可有可无,所谓照拂也是顺便。
白衣公子笑了笑说:“你可真是好福气,听说长安郡主幼时被太后养在宫里,备受宠爱,皇上和皇后也很是喜欢这个外甥女,你娶了她,和娶了公主没什么两样,对了,都说长安郡主是京城第二美人,你猜猜第一是谁?”
“……”温顾没答话,显然对这个问题没什么兴趣。
“是她的母亲,静和长公主。”白衣公子对温顾的反应丝毫不意外,接着说,“所以我说,你可真是好福气。”
温顾的表情没有一丝波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所谈之人和他没关系呢。
“你可真无趣,也不知道长安郡主能不能受得了你。”白衣公子撇了撇嘴。
“说正事,你什么时候走?”温顾不理会友人的调侃,正色说。
“今晚就走了,我那个大哥和老头斗起来没完,我再不回去,家里就要翻天了。”
“你也该回去了。”
“温将军好狠的心啊,好歹我也帮了你不少忙,你这么急着赶我走?”
温顾瞥了对面人一眼,没说什么,但眼神好像在说:“我就静静看着你演戏。”
“好吧,既然你这么绝情,那我也没什么留恋的了,温将军,这次一别,再见面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后会有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