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这?是温将军的家书,烦请管家交予夫人。”王陵将温顾的信交给管家。
管家郑重接过,“我一定会送到夫人手上。”
一箱箱金银财宝都运进了地下库房,王陵说:“既然温夫人都把粮草钱送来了,我看还是不要浪费了温夫人的好意,就用温夫人的钱买这?批粮草吧。”
萧惋的钱再多,和?众将士的粮草花费相比也?是九牛一毛,温顾给王陵写信购置粮草,是要保证整个军队支撑三个月的,萧惋的钱远远不够。
“你就不怕到时?候温将军怪罪你?”吴三不赞同地摇摇头。
“这?怪我做什么,又?不是我主?动求温夫人出钱的,大?不了等仗打完了,让他把自?己的家底都交给他夫人管着呗。”王陵笑得有些?没心没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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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拿着温顾的信回到府上,一口气也?不敢歇,直接把信送到了正院。
这?还是半年来,萧惋第一次收到温顾的信。
迫不及待把信封拆开,里?面只有一张纸,上面只写了两行字,第一行四个字,写着:“安好勿念。”
第二行三个字,写的是:“萧承欢。”
他给女儿起了名字。
看到温顾字迹的瞬间,萧惋一直提着的心有了着落,下一刻,又?生起气来。
她每次寄出去的信都是厚厚一封,里?面事?无巨细地记录着她的生活,结果这?么久了,只收到一封回信就算了,与她有关的还只有四个字。
明明战前粮食紧缺,还说什么“安好”,明明两人已?经数月不见,女儿都满月了,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怎么“勿念”?
想着想着,心里?那点气恼就化为委屈,萧惋忍不住落下泪来,她好想见到他啊。
把信收好,萧惋擦干净眼泪,坐着想了半晌,便起身收拾东西。
外面画扇听到动静,进来看萧惋打开衣柜往外拿衣裳。
“夫人,这?是在做什么?”
“收拾东西北上。”萧惋在心中估算着时?日,若是骑马,最快应当半个月便能?到。
“北上?”画扇愣住,“夫人是想去找将军?”
“没错,画扇,你和?问雪也?收拾东西,再叫上四个护卫,明日就走。”
“可是,夫人,我们走了,小姐怎么办?”
想起女儿,萧惋动作停住。
她计划得太过仓促了,就算是要走,也?不能?就这?样走。
“去兵器铺。”萧惋放下手中的衣裳,转而往外走。
她想随着粮草一路乘船北上,这?样还能?在京城留几日安顿好府上的事?。
送走管家之后,王陵和?吴三便开始着手运送粮草一事?,他们和?南齐有固定的生意往来,粮食也?是其中之一,大?批的粮草需要准备几日才能?运送,但是可以先运送一部分救急。
萧惋到兵器铺的时?候,吴三正要上马,他须得亲自?到南边盯着货物,然后直接乘船,同粮草一起北上。
“夫人,您怎么来了?”看见萧惋,吴三很是惊讶。
“吴师傅,我想同您一起北上,若是粮食从东海运行,途经沧州码头的时?候,可否停靠片刻?”
沧州是距离京城最近的一个码头,也?是粮草运送的必经之路。
“什么?”吴三听后,难以置信。
“我是说,我要北上去找温顾。”萧惋又?说了一次。
“这?……”吴三很是为难。
北上路途遥远,像萧惋这?样的金枝玉叶,哪里?经受得住长途颠簸,就算顺利到了军营,若是温将军知道他带着温夫人去了那样危险的地方,温将军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还有,运送粮草的货船,环境简陋,温夫人能?忍受得了在那样的船上生活半个月吗?
“我去意已?决,若是乘船不行,我便是骑马也?要去的。”萧惋坚定地说。
“这?个,夫人还是同王公子商量吧。”吴三实在是不敢拿这?个主?意,王陵比他权力?大?,还是让王陵决定吧。
“王公子,王家的大?公子王陵?”萧惋一直以为王陵只是和?温顾有些?交情的朋友而已?,这?种事?为何要与王公子商量?
两人在门口说话,被出来活动筋骨的王陵听见,“温夫人可在唤我名字?”
萧惋转头,看见王陵背着手从小书房出来。
“不瞒夫人,王公子和?清风一样,也?是替温将军做事?的,北上的事?,您还是同王公子说说,粮草事?急,耽搁不得,小的得走了。”吴三说完,翻身上马,留下王陵一脸迷茫地看着萧惋。
“温夫人,北上什么事??”王陵问。
“我想随船北上。”萧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