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说话大?着舌头,但是“周将军”这三?个字,还是被萧惋听?得真真切切。
没去注意罗师傅打翻碗一事,萧惋低声对两?个护卫说了句话,两?个护卫微一点头,起身跟在了这两?个醉鬼后头。
那两?人拿着酒,边喝边往前走,连前头的路都看不清楚,更是不知自己被人盯上,等他?们走到了一个偏僻的巷子口,两?个护卫加快步伐,一人打晕一个,将人扛起塞到马车上。
回山庄的路上,萧惋更是体会出山庄的好?处来,就算有人发?现这两?人失踪了,短时间?内也?不会查到山庄去。
马车上,晕过去的两?人一身酒气,车内的味道十分难闻,到了山庄,萧惋让护卫把两?人送到后院柴房。
“夫人,要不要把他?们绑起来?”
“不用,等他?们醒了,我问他?们几句话,问清楚了就放他?们走。”萧惋摇摇头。
她?并不想伤害这两?个人,只是靖国几十年来,唯一的一个周将军,便?是她?父亲,这两?人定是和她?父亲有什么渊源,而且他?们说到“真相”二字,这是什么意思?
其实自从睿王一事,睿王曾以她?父亲战死的真相,迷惑温顾南下,她?便?一直怀疑当年她?父亲的死,到底有没有隐情?
不过最后睿王兵败,直到被赐死,都没再说过与她?父亲有关的事,她?也?只能当那是睿王的一个计策。
可是现在,她?竟然听?见有人要还父亲一个“真相”,即使这二人醉得神志不清,那她?也?要问个明白。
*
一个时辰过去,有下人通禀,说柴房那两?人醒了。
萧惋带上帷帽,去了柴房。
柴房里,两?人的酒也?醒了,互相看了眼,知道自己这是被人绑了,有些担心。
“大?哥,怎么办,是不是我们的事情败露了?”
“慌什么,先看看对方?什么来头再说。“
当萧惋出现在二人眼前时,他?们都愣了愣,没想到把他?们抓过来的,是一个年轻女子。
“二位,请你们过来,不为别的,只是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二位,二位帮我解惑,我自然会放你们离开。”萧惋还带了两?碗醒酒汤来,让护卫放到二人面?前。
两?人看了看地上的醒酒汤,并不敢喝。
这人光天化日之下,把他?们二人抓了来,定不会是小人物,可是他?们二人根本不认识这位姑娘。
“这位姑娘,我们与姑娘素不相识,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姑娘的疑惑,也?许我们并不知该如何解。”其中那个年长一些的,还算冷静。
萧惋说:“既然我请了你们来,你们便?一定能解,比如,你们和周将军什么关系?”
二人听?了,年轻的那个有些冒汗,身侧的手都在抖。
“我们不知道姑娘说的是谁,什么周将军?我们两?人只是普通的农民,种了一辈子地,怎么会认识什么将军呢?”
“你们叫什么名?字?”萧惋看着那人问。
“小人名?叫段鸿,这是我兄弟,叫李河,姑娘是不是认错人了,我真的不认识什么周将军?”段鸿咬死不认。
萧惋也?不着急,叫人搬了把椅子过来,坐在两?人面?前,颇有一种“你不说就一直耗着”的架势。
段鸿看了看身边一直发?抖的李河,“姑娘,我这弟弟胆儿小,您发?发?慈悲,让您的人把刀收了吧。”
身后的护卫手里的刀看着怪吓人的,萧惋点点头,让他?们把刀收了,“刚刚酒喝多了,在大?街上堂而皇之地说什么,要还给周将军一个真相,如今酒醒,却说不认识周将军,看来你们是喝醉了才肯说实话呀,倒也?好?办,我命人去买点好?酒,咱们边喝边聊?”
“大?哥,我就说吧,大?中午的喝酒,肯定耽误事儿。”李河扯着段鸿的袖子低声说。
“你别捣乱!”段鸿甩开李河的手,接着说:“姑娘,我对天发?誓,真的没撒谎,您刚刚是不是听?错了,我这人一喝醉,舌头就不听?使唤,我家隔壁就是姓周的,我说的可能是往‘周家去’。”
萧惋可以确定自己并没有听?错,且段鸿虽然一直否认,但是另一个李河眼神躲闪,一看便?知心虚,可见他?们根本没说实话。
“两?位壮士,我的耳力尚可,听?见什么我自己知道。”萧惋见段鸿怎么都不肯说,便?想从另一个人身上入手。
转身对护卫说:“把他?们两?人分开关着。”
护卫应声,接着就把李河拖出柴房。
段鸿拦着,大?声说:“姑娘还讲不讲王法了!我们要报官!”
萧惋嗤笑一声,“想报官,也?得先出去再说。”
李河的声音渐渐远了,萧惋看着段鸿,“还不说么,你要是不说,我就去问问你那个兄弟,我看他?倒是比你好?说话。”
“姑娘,我不知道你要我说什么,若还是什么周将军,我已经说过了,是姑娘听?错了。”段鸿往稻草上一坐,也?不看萧惋,说完便?再也?不开口。
“不说,那就在这儿呆着吧。”萧惋冷声说,起身走到门口,吩咐看守的人,“不许给他?送饭,他?什么时候肯说了,就什么时候吃饭。”
从柴房出来,萧惋并未去李河那边问话,一来她?在段鸿这边什么都没问出来,心中不甚耐烦,二来,这两?人之间?,明显段鸿才是拿主意的,去问李河,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
“派个人去问李河,他?们和周将军是什么关系,他?要是不说,就和段鸿一样,不许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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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温顾收到了山庄的消息,得知今日萧惋出门,抓了两?个男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