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皇后顺利诞下一位皇子,太后甚是欣喜,命皇上立出生?不久的小皇子为太子。
没等圣旨昭告天下,温顾先一步向皇上递了辞官的折子。
“摄政王,还有一年才?到还政之日?。”皇上看着温顾说。
“皇上这些年,勤学笃志,从未懈怠朝政,已然可以独立理?政,臣已经完成了先帝的遗愿,如今太子已立,理?应还政于皇上。”温顾已经派人给青州传信了,说要举家南迁,若是皇上不让他辞官,岂不是白费一番功夫。
皇上确实不希望摄政王辞官,摄政王想离京他是知道?的,若是摄政王真?的辞官了,便?意味着,萧承欢也会跟着离京,那他以后,想在见她一面就难了。
但摄政王辞官,正?合了太后的心意,皇上无法?,只得首肯。
得了皇上的准许,温顾开始张罗南下的事。
“定居青州,你可想好了?”萧惋看着院中的箱笼问。
温顾看了萧惋一眼,“京城本就不是我的地?方,若不是我小时候,家乡闹灾荒,兴许我这辈子都不会到京城,如今离京,才?是回家。”
萧惋一想,确实如此。
温顾家乡虽然不在青州,但也离青州不远,而青州是父亲周流风的家乡,这次去青州,真?正?离乡的,只有萧惋。
一想到即将离开自?己生?长?的地?方,萧惋神情染上一丝落寞。
“清风如今在京中任职,他和问雪要留在京城,王将军一家也在,以后你要是想回京看看,随时回来就是。”温顾搂住萧惋,柔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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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开的时节,温顾举家南迁,历时三月,到了青州。
如今萧承欢已经十三岁,在妹妹和弟弟面前,十分稳重。
萧承乐和萧承安在马车里探头探脑,看着外?面陌生?的一切,新鲜又好奇,而萧承欢端坐在马车内,手里拿着团扇轻轻扇着。
“姐姐,你看看现在的青州,和你小时候来的一不一样啊?”萧承乐挽住姐姐的胳膊说。
上次来青州小住,萧承欢还不到一岁,她哪里记得。
“不记得了。”萧承欢摇摇头,视线看向窗外?,满是陌生?。
不过这里以后就是他们的家了,总会熟悉的。
山庄内的管家夫妻几年前已经病逝了,他们的女儿青儿,嫁人生?子,继续看护着山庄。
一行人搬进山庄,收拾妥当之后,已经到了晚上。
定居青州的第?一顿甚是丰盛,为了欢迎温顾等人,青儿请了好几个厨子,都是青州鼎鼎有名的。
萧惋看青儿,还记得十几年前她稚气未脱的样子,如今已然能独当一面,将偌大的山庄打?理?得井井有条。
饭后,萧承欢和萧承安两个闲不住,将山庄从里到外?,从前到后看了一遍,然后来到山庄的水池边上,兴奋大叫:“这个池子比我们京城府里的还要大!”
萧承乐看见后院的菜园子,里面种满了蔬菜,旁边还养了鸡鸭。
“有小鸡!”萧承乐很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好几次曾向阿娘提起想养一只小猫或小狗,都被无情拒绝。
不似弟弟妹妹那么活泼,萧承欢晚膳后就回了自?己房里,关上门不知道?做什么。
萧惋对此有些担心,大女儿一向是最?开朗外?向的,到了青州,反而不比二女儿活泼,定是因为心中对京城还有牵挂。
她想去安慰一下大女儿,却被温顾拦住,“女儿自?己心里有数,等过两日?,她想开了就好了。”
*
早在一家人到青州之前,温顾就替儿女找好了上学的地?方,正?是信王府上开设的私塾。
先帝在世时,睿王起兵谋反,先把信王推到人前,让皇上误以为信王是有心谋反之人,从而将信王逐出京城,一声不得入京,但其实,信王在几位皇子之中,最?是敦厚老实,被人污蔑离京,虽然心中有恨,但是内心知道?幕后真?凶定是自?己哪个兄弟,所以也没想报仇。
后来温顾将睿王活捉,他也算是报了仇了,不过他并?未向皇上提出自?己蒙冤一事,这辈子不回京就不回京吧,他已经在封地?住了许多年,早就习惯了。
信王的封地?,正?在青州,信王妃也是个朴素的人,无论丈夫做什么决定都支持丈夫,一家人就这样安安分分地?在青州生?活着。
在儿女们上私塾的第?一日?,萧惋早早起身,看着三个孩子将各自?的东西收拾好,各自?带着书童,结伴去了信王府上。
儿女们一走,萧惋本打?算回房睡个回笼觉,却被温顾拉起来。
如今温顾没有公务缠身,每日?清闲自?在,最?喜欢拉上萧惋,两人去郊外?骑马散心。
“我还想再睡一会儿,下午再去吧。”萧惋困意正?浓,闭着眼睛说。
“昨日?睡得不晚,怎么这个时辰了还困,不会是又有了吧?”温顾说着摸上了萧惋的肚子。
萧惋听着,猛地?睁开眼睛,“不会吧,上个月月事正?常啊。”
“那这个月呢?”
“这个月还没到日?子。”
温顾在心里算了算,确实没到日?子,应该还有三日?。
“还是找大夫瞧瞧吧。”温顾说着,便?要气起身叫人。“
“别,再等几日?,若是月事不来,再叫大夫来看吧。”萧惋拉住温顾的手不让他走。
她今年已经三十了,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再过几年,长?女都要议亲了,再有喜,传出去,还挺不好意思的。
“也好,那就再等几日?。”温顾点点头。
因着萧惋很有可能怀了身孕,温顾也不带萧惋出去骑马了,他最?近对后院的菜地?很感兴趣,琢磨着明年开春,自?己下地?种菜。
萧惋随着温顾去后院,看着绿油油的青菜,想起上次来青州,就有自?己种地?的打?算,只是没有等到春天,她就回京了。
“惋惋,你去树下坐着,别晒着了。”温顾推着萧惋去了树下。
“晒太阳也不行?”萧惋看着温顾小心翼翼的样子,哭笑?不得。
“中午日?头毒,别晒伤了。”温顾见萧惋在树荫处坐好,这才?放心。
萧惋身边的画扇,首先发现了两个主子之间的不对劲。
白日?里,就连萧惋想喝水,温顾都要亲手倒一杯,然后试好水温,热了不行,凉了更不行。
而且,往常除了萧惋小日?子,晚上定要叫水,但现在已经一连几日?没有叫水了。
夫妻二人小心等了几日?,四日?之后,萧惋的月事如期而至。
萧惋松了口气,“没怀。”
温顾神色不明,但也说不上失望,没怀也好,萧惋不用再受生?产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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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州住了几日?,一家人便?习惯了青州的生?活,萧承欢也终于没了郁郁之色,每日?晚上都主动将白日?发生?的事,说与爹娘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