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苔自己想象了一下,想不出个所以然,但还是不禁被吓得打了个寒颤。
春衣道:“绿苔,你就别吓小姐了。”
绿苔道:“小姐别怕,姑爷那般宠着小姐,肯定会轻些的。”
江意其实想说,会不会是你们自己吓自己。
因为她的夫君是苏薄,所以男女之事于她而言并不可怕,反而他让她明白,那是一件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事。
因为心里欢喜,才会想要彼此亲近,想全身心地融进对方的生命里。
冬至这日,是阴天。大雾。
一大早,侯府里就动作了起来。
镇西侯和江词很少把自己拾掇得这么体面,俱是一身锦衣、脚踩长靴,衣裳整理得端端正正,冠发梳理得整整齐齐。
镇西侯虽人至中年,但相貌堂堂,江词随他,往他身边一站,端的是英姿飒爽、风华绰绝。
父子俩差不多时候就到府门前迎客去了。
夔州城的文官武将们无不兴冲冲地登门喝喜酒,才半上午,侯府就已经宾朋满堂,热闹非凡。
江意在后院不必出去见客,到了中午,院里也摆了一桌午膳。
她等着父兄在前面招呼完客人以后,回到这后院来,同她一起再吃顿饭。
宾客们都在前院开宴了,父子两个陪了几杯酒,就折转往后院来。
在人前热热闹闹、喜气洋洋,可走在后花园里,两人又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只管大步往前走,显得与前面的热闹有些格格不入。
虽说是件大喜事,可是,江意今日出嫁以后,往后就是别人家的人了。
父子俩没法彻彻底底地感到高兴。
那种心情,总是掺着几分复杂。
到了江意的院子外面,两人停顿了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