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上,好说歹说,宁无阴还是同意先去西蒙。
奇五谷去了另一个房间,“你们两个好好待一晚上吧,宁无阴,你明早就跟我走。”
宁无阴抱着应臣,“真的不是我告诉我爹娘的。”
“好,我知道了。”
宁无阴抽泣着,“我走了以后你要等我,你不能娶妻,也不能纳妾,你要一直等着我。”
“嗯,我会等你。”
外面依旧烽火连天,应臣不知道花千江和宁查令到了那里,不知道西蒙的士兵究竟来了多少人。
他只听得到宁无阴一直在哭,咬着他的肩膀哭。
那一晚上,他们做了,宁无阴自己要求让应臣上他。
所有的寂寥,所有的疏离,念想,都在这一刻慢慢渗透。
应臣听见宁无阴一直在哭泣,他以为是把宁无阴弄疼了,他不断地拒绝着,想要结束,可是宁无阴却紧紧抱着他不放手。
宁无阴哭着咬应臣,他想要狠狠记住这种疼痛,他要记得应臣给他带来的甜,也要恪守应臣给他带来的痛。
这种痛苦与甜蜜交织的困杂,在今后都成为了他想念应臣的点滴,成为无数的暴风暴雨,镌刻在他的心里。
第二天,宁无阴走了。
应臣从客栈出来,他去找了李徐景。
李徐景道:“宁查令留下了一半的财物,希望能够让我们停止追杀。”
应臣:“要不就这么算了吧,这些财物大都是西蒙上供来的,如此也算是可以了。”
李徐景摇摇头,“不能就这么算了,这件事闹得这么大,得给百姓们一个交代。”
李徐景转头看着应臣,“阿臣,宁无阴真的没有来找过你吗?”
“没有。”
随后的几天,应臣负责带兵往云西走,前去追击断血教。
在追击的过程中,三千名禁军被断血教和西蒙士兵联合绞杀,全都死在了云西。
朝中重臣大怒,声称一定要杀了断血教所有人泄愤。
看着军队们整装待发,无数的通缉令满天飞。
应臣突然惶恐,离开了宁无阴,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走了。
他这一生没有主见,
他听宁无阴的话,听李徐景的话,听应翰学和周锐的话,听李孤的话。
可是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报效国家,满怀抱负,这些都是别人给他安排的路。
他很想宁无阴,他想让宁无阴站出来骂他,然后带他离开这个权利和纷争的漩涡。
就在所有人都想要铲除断血教之时。
应臣站出来扛下了所有的一切。
他在朝廷之上,取下他的军帽,跪下来。
“皇上恕罪,是微臣的错。是微臣一是迷了心智,贪恋钱财,才和西蒙合作共同窃走那批财物的。断血教也是被迫卷入这场阴谋的,请皇上责罚。”
众人目瞪口呆,李徐景疾步来到应臣跟前,“阿臣,你胡说什么呢!”
应臣接着道:“皇上,这一切都是微臣勾结了西蒙的军队所致,与断血教无关,请皇上撤销通缉令,不要再追捕断血教的人了。”
应臣厌倦了,他厌倦了杀人,厌倦了一次又一次的挣扎。
这些天下来,南狼处的人已经死了不少。
他想要逃离,他想自己抗下一切的话,也许这件事情就能过去,毕竟自己是重臣之子,是功臣。这些人也不会杀了他的。
而这个时候,应臣早已经命前去追击断血教的士兵撤退了。
他们这边一撤兵,断血教的人便已经随着西蒙士兵回到了西蒙。如此一来,大南这边再也无力去到西蒙追人。
李孤问道:“应臣,是你下令让前去搜捕的军队撤兵的?”
“是。”
所有人静默无声,眼下那一半的财物是追不回来了,可是总有人要承担这一切罪过。
李徐易问:“大家觉得该如何?”
一名大臣站出来道:“应将军通敌叛国,窃取国家财物,重罪当诛。”
李徐景咬咬牙,“应将军敢于认罪,且之前诸多战乱中,立下赫赫战功。此次是被敌人蒙蔽了双眼,罪不至死!”
最后在李徐景和李孤的权力压制之下,应臣被判处五年刑罚。
李徐景终究是舍不得应臣的。
他以一己之力压住悠悠众口,对外宣称应臣只是身染恶疾,暂时卸任南狼处上将之位,在家养病。
除了当时在上朝的大臣之外,谁都不知道应臣被判刑一事。
吕严问道:“这件事情就这样了吗?”
李徐景咬咬牙,“得把宁无阴引回来,说不定还能将那一半的财物拿到手。”
“如何引?”
“让应臣成亲!”
吕严不解,“应公子已经被关进牢房,如何成亲?”
“用易容术。”
这个时候,应翰学和周锐已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