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然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任青临就放开了他的手。
“是阿姨选的,”任青临说,“喜欢吗?”
简母的品味一直不错。她选的这款男士戒指简单大方,铂金为底,内环镶嵌着长方形切割钻石,戴在简然的手上,有一种璀璨和谐的美感。
简然回过神来,鬼使神差地瞟了一眼任青临的左手。
——什么都没有。
简然连忙把戒指摘下来,藏进口袋里,“你送个戒指就不能好好送?非得整这些幺蛾子。”
“怎样才是好好送?”任青临笑容漫不经心,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意味,“单膝下跪,手里捧束花?”
简然想再给任青临竖个中指,可一想到刚刚的情形,他那个指头怎么都比不出来。他甚至怀疑他已经有了阴影,这辈子都不想竖中指了。
“这套还是留给不懂事的小姑娘吧,”简然讥讽道,“你简爸爸不吃。还有事吗?没事走了。”
任青临声音懒懒的,“学长晚安。”
简然没吭声,走了两步,觉得胸口堵得慌,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猛地转过身。
任青临还站在原地,对上简然的视线,显得有些错愕。
简然凶神恶煞地诅咒:“明天肯定不会下雨!军训前都不会下雨!我他妈热死你!”
任青临:“……”
学弟们的求雨仪式进行到一半,宿管阿姨拎着水桶来了。
“阵法”被毁。几个披着床单的“法师”被教训批评,灯都熄了还得苦逼地收拾现场。
网络工程学院有史以来第一次设阵求雨,最终宣告失败。
回到寝室,简然把戒指扔进了抽屉里,和他的结婚证放在一起。
第二天,晴空万里,太阳把地面烤得滚烫,连吹来的风都是热浪。
沈子骁在阳台晒个衣服的功夫,就热得差点晕厥。“那个求雨阵,有个毛线用,今天好像比昨天还热了。心疼学弟学妹一秒钟。”
季源希趴在床上,闷声道:“我这条命就是空调给的,这天气,就算我女朋友跑了,我都不想出去追。”
柯言站在书桌前,在去图书馆自习还是留在寝室午睡中持续纠结。
简然敲代码的手顿了顿,他看了眼窗外的太阳,莫名有些心虚。
……高温是自然现象,和他昨天的诅咒肯定没关系,他要是嘴那么灵,还读什么破书。
这时,简母发了条微信过来。
母上大人:然然,戒指收到了吗?
简然然然:嗯。
母上大人:喜不喜欢?我和青临一起挑了很久呢。【龇牙】
简然然然:?
简然然然:你和任青临一起挑的?
母上大人:我挑了几个款式给他选,他最后选了这个。你不喜欢?
简然然然:凑合吧,没仔细看。反正我不会戴,你死心吧。
母上大人:那你也得收好,别弄丢了,好歹一百多万的东西,结婚的时候还得用。
简然皱起眉——那个破戒指居然要一百多万,他一个学期的零花钱才二十万!
一百万啊!可以买多少双鞋!
简然看着自己的抽屉,陷入了沉思。
简然然然:妈,结婚戒指不应该是一对吗?那任青临的戒指,也是你买的?
一下子就吞他家一百万,姓任的心也太黑了,就不会选个便宜点的吗!
母上大人:不是啊,两个戒指的钱都是任青临出的。
简然懵了一下。
简然然然:任青临一个大学生,哪来这么多钱?
母上大人:青临一成年就成了任家的股东,每个月能拿不少分红。听他妈说,他自己也做了一些理财。
简然酸了。
别人拿分红,他拿零花钱。同人不同命。
简然然然:那也不能什么钱都是他出吧,显得咱们家多捞似的。
母上大人:放心吧,我和你爸都商量好了,肯定不会白拿他们家的。
简然咬了咬牙,打字:把我这些年的压岁钱拿去用,给他买个手表什么的,算是回礼。
母上大人:【惊恐】儿子你是认真的?
简然然然:嗯。
他和任青临之间还是算清楚点比较好,免得离婚的时候还有什么经济纠纷,麻烦。
和老妈聊完,简然继续敲代码,一旁的柯言已经做出了选择,背上书包去图书馆了,离开的时候背影异常悲壮。
沈子骁不能理解地摇摇头,“学霸真可怕。”
季源希点头附和:“今天谁都不能让我离开寝室一步,noone!”
事实证明,有人可以。
天实在太热,院里的领导不像校领导那样冷酷无情,决定给烈日下的新生送上一份凉意。学院自掏腰包,向食堂订了三百多份红糖冰粉,让辅导员安排送去。
简然理所当然地被安排上了。
在年级大群里,简然发出了质疑。
简然:为什么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