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然被简爸的反应吓了一跳,“爸,你……”
简爸厉声道:“你再说一遍!很多人想当你的什么?”
简然犹豫了下,“爸爸?”
简爸倒吸一口凉气,掐住眉心,“是不是那个姓沈的?”
简然脱口而出:“爸你怎么知道?!”
“猴、猴啊!”简爸的声音微微颤抖,“这么多年了,那个姓沈的居然还在打你妈的主意!我……”简爸气得语无伦次,拍案而起,“我现在就找你妈讲理去!”
简然看着简爸怒气冲冲的背影,双手挠头。他表情微妙地回到房间,看到任青临正在撸冰箱,说:“冰箱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宠物店的人把它送回来的。”
“汪汪汪——”巨大的阿拉斯加朝简然扑去,简然差点被扑倒,好在任青临伸手撑住了他。
简然和自家狗子也有几个月没见,冰箱表现出十万分的热情,简然的手上沾满它的口水。冰箱刚洗完澡,香喷喷的,毛特别蓬松,撸起来相当带感。简然熊抱着冰箱,把脸埋在它的脖子上,闷声道:“任青临啊……”
“嗯?”
在老婆面前,简然没什么可隐瞒的,老老实实地说:“我好像坑爹……坑娘了。不对,应该是两个一起坑了。”
任青临听完他的讲述,中肯地评价:“哥哥确实挺坑的。”
“那怎么办,”简然愁眉苦脸道,“我当时还没反应过来,我爸就暴走了。”
任青临说:“尽早解释清楚比较好。”
“怎么解释啊,告诉我爸学校里有几个损友一直想当我爸爸?”简然说着,自己都憋不住笑了,“你觉得我爸听到会开心吗?”
“那也比他现在误会你妈要好。”任青临把简然从冰箱身上拉起来,“走吧,我陪你去解释。”
两人一狗来到简爸简妈的卧室门口,这是冰箱不被允许进入的神域,冰箱蹲了下来,摇着尾巴看向简然。
任青临:“哥哥敲门吧。”
简然做了一个深呼吸,刚抬起手,简妈的咆哮声就穿透了门墙,震得简然一哆嗦。
“简汉天,你疯啦?!这都多久前的事了,你又提它干嘛?”
“是我要提的吗?我问你,然然为什么会知道那个姓沈的?还不是你同他讲的!”
“我没有——我和那谁二十多年没联系,我同小然讲他?我还想问你呢,你是不是一直没把这事放下啊?还装得心胸宽广,和没事人一样和我过了二十年。呵呵……我真是瞎了眼才选了你!”
简爸立刻怂了,“可是然然说……”
“所以你宁可相信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相信我呗?”
“呃……”
“滚,拿着你的枕头给我滚!”
“不好,情况比预想的还要恶劣。咱们先撤,等他们消气了再说。”简然说完,一个疾跑,溜了。
任青临没想到简然能跑得这么快,有些愕然,“哥哥,等……”
主卧的门开了,简爸抱着枕头被“甩”了出来,看到风中凌乱的任青临和狗子,问:“你们在这干嘛?”
冰箱:“汪汪。”
任青临:“……”他老婆不仅坑爹坑娘,还能坑老公。
简爸朝任青临身后张望着,“然然呢?把他给我叉过来,我有话问他!”
“叔叔消消气。”任青临被迫替老婆填坑,“哥哥他知道您肯定是误会了什么,让我来替他解释。”
两分钟后,简爸仰天长啸:“我是真的生了块叉烧啊!”简爸一肚子火,顺口就撒在了无辜的冰箱上,“还有你,天天就知道吃喝拉撒,没事还掉毛,明天就带你去剃毛!”
冰箱:“汪汪?”
任青临安慰道:“叔叔,您看开点。”
简爸悲壮地点了点,看着紧闭的房门,庆幸自己还有一个枕头,跪在上面膝盖不会太疼。
任青临一回到房间,就被冲上来的简然抱了个满怀。“任青临,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我还以为……”
任青临反手抱住简然,无奈道:“哥哥要坑我之前不能先打个招呼么。”
简然松开手,诚恳道:“我不是故意的,这都是骁狗教我的——我爸妈还吵吗?”
“已经替你向你爸解释了。”任青临说,“现在你爸八成跪在房间门口,乞求你妈的原谅。”
简然颓然道:“爸,我对不起你。”
任青临懒懒道:“还有呢?”
简然低下头,“也对不起你。”
“对不起谁?”
简然莫名其妙,“你啊?”
任青临扬起眉,“我是谁?”
“任青临……学弟?”简然感觉自己get到了任青临的意思,“对不起学弟。”
任青临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简然在任青临视线的逼迫下,忍着羞耻说:“对不起……老公。”最后两个字,简然几乎是用气音说的,但足够能让任青临听清楚。
没事,不就叫声“老公”么,又不会掉块肉。等下次任青临有把柄落在他手上了,他也要让任青临叫“老公”叫个十遍八遍的,还要带“亲亲”的那种。
任青临轻声一笑,搂过简然的肩膀,在他耳边说:“没关系,老公原谅你了。”
简然不知道简爸跪了多久,但第二天他总归是从卧室里出来的。简然热情地和他打招呼,“爸——”
简爸黑着一张脸,“爸什么爸,你别叫我爸,我没你这个爸!”
简然忧郁道:“爸,你别这样……”
简妈端着牛奶从厨房里走出来,“你自己蠢骂儿子干嘛?儿子一年才在家待几天?然然青临,别理他,吃早餐先。”
简然在亲生父亲的白眼下吃完了早餐,没想到还有更大的“惊喜”等着他。
任青临在帮简妈收拾厨房,突然听到简然的怒吼从楼上传来,“啊啊啊啊,这是什么?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简妈蹙起眉,“然然又怎么了?”
任青临关上洗碗机,“我去看看。”
简然房间的门开着,任青临走进去,只见冰箱蹲在角落里一脸二哈的蠢样,简然站在它面前,整个人是崩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