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看起来,青年还是个雏,原来还想再等等,如今看来,他也没必要再等待了。
边湛这边刚打算开口说点什么,意外的视线里出现另一个人。
那人将车停靠路边,推门下来,目光游转间,立刻看到了他们,跟着男子快步走过来。
荣棋本来是跟着苏棠到了酒吧门口,正要进去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公司那边临时有点事,他赶过去加速处理完,先给东姨打了电话,得知苏棠还没有回家,于是再次返回酒吧。
压根都没料到,会看到眼前这一幕。
荣棋不知道苏棠和许文彦间发生了什么,但许文彦忽然沉黯下去的神色和姿态,看起来分明是在胁迫苏棠。
荣棋摁住许文彦的手腕,让许文彦放开苏棠。
不期然荣棋竟是来了,许文彦猛地转目瞥向荣棋。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私事。”言下之意许文彦希望荣棋不要随便插手。
“他姓荣,更是我大哥。”荣棋本来就妒嫉着许文彦,他之前虽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而真实情况是,荣棋发现自己已经越来越不喜欢许文彦这个人,哪怕他们过去关系紧密。
但此一时彼一时。
“荣声你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是答应还是不答应?”许文彦还是不放手,和荣棋对持,视线却不离苏棠的脸。
“画我改天会给你送过去,许文彦,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做朋友的好。”苏棠的回答冷漠而决绝。
那完全和许文彦往日里熟悉的那个他,是两个人。
许文彦怔了片刻,猛地松开了手。
“好,好,好,不做朋友是吗?好,那就不要做。”许文彦连声说了几个好,怒极反笑,他微笑着目视苏棠。
嘴角微有蠕动,看着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在下一刻却是直接抽身离开。
许文彦一走,荣棋像是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边湛,他本来以为边湛会和许文彦一起离开,对方意外的不但没有走,反而朝他和苏棠走来。
而边湛视线更多的是落在苏棠那里,荣棋转头去看苏棠的神色,苏棠明显和边湛认识,在他不知道的什么时候。
勾搭上许文彦不够,难道现在是又勾搭上了边湛?
荣棋心中不由地想冷笑。
“荣棋,好久不见。”边湛明明看的更多的是苏棠,然而先行和荣棋打招呼。
这次的事确实有点巧合,边湛此番来酒吧,是见别的人,想不到会这么巧碰到苏棠和许文彦,只能说,是老天这么安排的。
荣家近来和边湛有些生意上的合作,那次经过许文彦的牵线,下来后两人就有了些联系。
荣棋于是略微颔首。
“我还有点私事需要处理,今天就不多聊,下次有时间再约。”这话与其说是给荣棋的听,不如说是给苏棠。
边湛临走前特意朝苏棠笑了笑,然后也如许文彦那般,离开得毫不拖泥带水。
荣棋盯着边湛的身影看了会,当他回头时,意外发现本来站他旁边的苏棠没了影踪。
四处寻了一番,发现苏棠在往他的汽车方向走。
对方对于他刚才的出现和解围,似乎一点感激的心都没有,假若他没来,会发生什么?
荣棋想着想着,就自我嘲讽地笑了一声。
行吧,苏棠不拿他当亲人,他又还这么在意对方做什么。
荣棋回到自己车上,开着车,和苏棠一起返回荣家。
之后的几天,都是相对的平静,这种平静,苏棠有所预感,下面正孕育着惊涛骇浪。
相当出乎苏棠的预料,苏棠一度以为最先对他出手的会是边湛,结果当他从昏睡中醒来的时候,见到的却是另外一人。
因为剧本里许文彦只是一个类似路人甲的存在,基本没有参与到主剧情中,苏棠故意纵容对方的接近,本来打算只是为了利用对方刺激一下荣棋和边湛。
那是苏棠的个人处事法则,他不会随便去报复没有犯过错的人,只有等对方真的做了错事,触犯到他,他才会有所行为。
现下这样看来,许文彦也可以划归到荣棋他们一边了。
现在这人显然被他刺激过了头,竟然搞起了绑-架。
身下躺着的床铺处在微微的晃动中,苏棠从床上缓慢坐起身,身体异常沉重,全身肌肉都显得无力。
苏棠想起闭眼前遭遇到的事,抬手往脖子上摸了下,指腹间能够触摸到一个小小的疙瘩。
那疙瘩是注射器留下的痕迹,他不仅体质不怎么好,皮肤也相当脆弱。
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抬眸往玻璃窗外,一片无边无际的蔚蓝海洋撞进视线里。
苏棠思维转得相当快,第一,自己是被许文彦扎针后昏迷的,第二,他现在必然是在一艘游轮上。
联想起那天酒吧许文彦提到的一件事,苏棠毫不怀疑,许文彦这是把自己弄到了他朋友的游轮上。
更有可能的是,这艘船上只有他和许文彦两个人。
估摸着药效差不多过去了,许文彦从甲板上转身,往后方的船舱走。
刚要伸手拉开舱门,舱门自发先一步打开。
随后门里门外的两人互看着彼此。
游轮停在了海面上,四周看不到任何的陆地建筑物,无边无际的海水波动荡漾。
许文彦瞳孔微微一紧,然后走向苏棠。
他一直都在等着苏棠醒过来,苏棠昏迷的时候,其实他有很多的机会可以对苏棠做点什么。
但怎么说来着,许文彦不想那么做,他想等到苏棠睁眼,等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知道他想要的,想做的。
许文彦没有停脚,逼近苏棠,眼睛里都是露骨阴郁的慾望,他不再控制自我情绪,他喜欢面前这个人,他无数次地想得到对方。
他不怕得罪荣家,更不怕荣家报复他,许文彦也有把握,就算今天他真对苏棠怎么样,苏棠也无法开口对谁说出去。
这个人骨子里都是骄傲的,那么爱憎分明,不过是因为他和边湛相熟,就连他的一片真心都给全盘否定了。
他又怎么会让大家知道他被别人给强迫了。
许文彦朝苏棠逼近一步,苏棠就往后退一步。
当腿弯碰到床边,苏棠不得不停下来。
“很意外?”许文彦看苏棠几乎都瞪圆了一双漂亮迷人的眼,忽然一笑,然后问出声。
“许文彦,你疯了。这是绑.架,你就这么想坐牢?”苏棠一番话说下来,才意外发现,自己声音有点发抖,本来冷厉的话,因此打了很大折扣。
“坐牢?我给荣棋打过电话,说你答应和我出海玩两天,我请你出来的,不是绑-架你。”
许文彦声色温柔,眉目里却全是肆无忌惮。
“你想做什么?”
苏棠戒备地凝眸盯着许文彦。
“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清楚,我想要什么。”
“你别做梦了。”苏棠皱起眉。
“做梦?”许文彦愣了一下,然后像听到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笑得癫狂而肆意。
“马上你就会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许文彦伸手去抓苏棠的肩膀,苏棠打算往旁边躲,忽略了身体上的异样,体內还残留有药物,身体难以受控思维,肩膀被许文彦扣住。
跟着身体被猛地往后推倒。
嘭一声闷响,苏棠整个人砸倒在柔軟的床铺上,还没等他来得及挣扎起身,身上圧下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