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收拾完毕,便启程出发。
昨晚侦骑回禀,棠心谷地处偏僻,又长年避世,便是山中的乡人一时也摸不清它的具体方位,只是经了口耳相传,听过当年进谷的人留下的几个说法。
这些传说也各有各的讲究,只有个唯一的共同点便是,在所有的传说里,都说棠心谷中要比外面温暖,谷中海棠开放,繁盛之时,更是宛若仙境。
能造成这样地势的,应当是在山坳深处。
云珩下令按照村人所说,尽力往大山深处走。
此地的山路极是难行,到了实在陡峭的地方,云珩便命将马匹尽数留下,派了两人看守,余下的人徒步进山。
苏子琛依照云珩先前嘱咐她的,跟随在他身边落后几步远的地方,秦谦与知书一同在侧。
转眼便是半日过去,沿途的山林之中,草木越发蓊郁,显是已进入了群山腹地。
他们又走了一阵,视线徒然开阔,已是到了一处山坳。
此地碧草蔓生,绵延数里,云珩命人仔细搜寻杂草丛生处。
很快,在半人高的杂草堆里发现了被覆盖的小径,显示这里曾经有过人迹。
云珩即刻下令原地休整,再另派人四下查探。
秦谦想了想,对苏子琛道:“大人,我也去看看。”
苏子琛点了点头。
秦谦一路走,一路不时在沿途的树干或草堆里留下记号。
他去了有好一会,方才匆匆转了回来。
他凝了凝神,上前对云珩与苏子琛道:“殿下,大人,如果我看得没错,这里应是被设下了机关阵法。可能是有人不想让我们发现什么。”
云珩道:“江湖传言,棠心谷所在之地机关重重,应当不是虚言。此地很有可能便是入谷之处,只要破得阵法,或许便能发现谷口的所在。”
苏子琛点头:“殿下所言甚是。”
她转向秦谦,道:“你可能破阵?”
秦谦一愣,挠了挠头,露出几分难色:“大人,实不相瞒,我轻波门素来只重本门功法,于奇门遁甲之术所知甚少。不过,我可勉力一试。”
苏子琛听了,摇了摇头,道:“我听闻奇门遁甲之术极为精妙,阵法不同,破阵之法亦不同,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万一一个不慎入了陷阱,岂不危险?”
秦谦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终是没有出言。
“此事便由本王来罢。”
苏子琛一怔,望向云珩。
她还未及说什么,赵王身边的亲卫已纷纷扬声。
“殿下不可前去!”
“请殿下下令,属下愿前去破阵!”
陈廷在一众争先恐后的大汉中抢上一步,道:“殿下,此地底细尚且未知,殿下岂可冒险?末将于军中多年,也曾熟读兵法,通晓布兵列阵,便让末将去罢。殿下放心,末将定不辱命。”
云珩环视了一圈,朗声道:“诸位在军中都是沙场厮杀的好汉,本王知你们皆有报效之心,本王领受了。但此事,本王心意已决,诸位不必再多言了。”
苏子琛道:“殿下,臣知殿下身为军中统帅,精通布阵之道,只是此事的确不可轻易犯险,臣请殿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