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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1 / 2)


不!不会的!尽管心底十分排斥这个可能,但宋思南冲进去时整个人都在发颤,飞快的直奔清泉而去,迅速将她扶起,仔细检查她的脖颈,好在并未发现血珠,那应该没中毒针,但若伤口不在颈间在旁处呢?

担忧的他再三检查,又去探她的鼻息,才发现她的呼吸尚算平稳,看样子应该只是晕倒而已。

暂松一口气,宋思南又去检查其他人,皆是相同的症状。怎么会这样呢?难不成又是为乌蝉珠?方才他只顾为清泉的安危而紧张,浑忘了珠子的事儿,这会子再抬头,就见那棺木果然被人动过!

当他推开棺盖去检查,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暗叹不妙!

紧跟着他便出去找人通知袁峰和孟怀毅。两人闻讯而来,帮忙将昏迷之人安置好,又拿薄荷油放在她们鼻间熏了许久,她们才陆续醒来。

亲眼看着云清泉缓缓睁开眸子,恢复神智,宋思南心下稍慰,暗谢老天保佑,幸好她没出意外,否则他难辞其咎!

为她倒了杯茶,待她定了定神,他才问她方才发生何事,可有瞧见什么人出现。

仔细回想,清泉只记得那会子袁峰刚出去,她正在跟彭夫人说话,没多会子,彭夫人扶额蹙眉说头晕,清泉打算扶她进内堂歇着,才起身,她也觉浑身无力,紧跟着就晕了过去,根本毫无防备,并未瞧见什么异常。

那就是中了蒙汗药无疑,这一路遭遇那么多艰难险阻,他们都护住了,偏偏今晚出事,宋思南深感抱歉,总觉得自己对不住彭将军。

得知乌蝉珠被盗,彭夫人反倒没觉着可惜,“你们耗时两个月把定山的遗体送回来,能让我见他最后一面,我已很是感激。左右明日就要下葬,这珠子即使不在也无妨,有这珍宝,反惹祸端,万一定山下葬之后又有人挖坟去抢珠子,岂不是令他死后都不得安宁?”

彭夫人看得开,她是不计较,可东西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丢失,他们责任重大,乌蝉珠一事皇上亦知情,他们必须查探出真相,才能给皇上一个交代。

袁峰狠捶着桌子,一脸懊恼,“都怪我乱跑,没安分的守着才会出事。”

宋思南当然晓得袁峰是为他着想才会去叫他,即便不为这个,也怪不到袁峰头上,

“即使你寸步不离又如何,无非是多一个昏迷者罢了!”

那倒也是,连云姑娘都没察觉,他这么大意之人更不会提前警觉,不过一刻钟就发生这样的变故,袁峰百思不解,“究竟是什么人偷了乌蝉珠?来去自如,根本无人察觉,难道又是千机阁?”

清泉也这么猜测,但又觉得不合常理,“若是千机阁,为何不用毒针,只是将我们迷晕?再者说,之前陈少爷偷窃时他们为何不顺手牵羊?”

“方才我检查乌蝉珠时,在彭将军的遗体边发现一张字条,还有这个。”说着宋思南将东西拿了出来,孟怀毅接过一看,但见上面写着:

借乌蝉珠一用,为表歉意,特赠流光锁一枚。

这流光锁似镯子一般,却比普通的镯子要宽,侧缘有三小细孔,孟怀毅仔细观察了一番,又对着门外的一棵树,试着旋转镯面上的机关,果然发出一枚毒针!此刻他越发笃定,

“这的确是千机阁之物,看来真是他们拿走了乌蝉珠。”

为何偏偏选今日呢?众人想不通透。

思前想后,清泉兀自猜测着,“先前他们救过我们,还护过乌蝉珠,今日也并未用毒针,就代表他们并没有打算伤害我们,也就是说,他们是盗亦有道,兴许是敬仰彭将军,不希望彭将军的尸身腐化,想等彭将军下葬时再取走?”

靠在柱子上的袁峰抱臂嗤道:“终归还是不问自取,只留个暗器顶什么用?暗器能有乌蝉珠珍贵?”

“问了咱们也不会给,所以他们直接偷呗!”此刻再论这些也无用,千机阁之人跟踪他们一路,他们却连对方的影子都不曾瞧见过,想追回乌蝉珠似乎不太可能,是以宋思南已然放弃这个念头,不再计较,看向云清泉的目光满是庆幸,

“只要人没事就好。”

清泉正在发呆,并未注意到他的视线,彭夫人心里很平静,一点儿都不觉得可惜,她可不希望别的女人的东西陪着她丈夫一辈子,丢了倒也省心。

事已至此,无迹可寻,乌蝉珠已丢,他们也无需再守着棺木,各自回房歇着。

九月初七,彭定山下葬,驰骋沙场的英豪终将化成白骨,天边的夕辉薄薄的落在坟前,似也在为这将才的逝去而悲悯。

葬礼过后,宋思南一行人决定明日出发回都城,清泉的辞行他其实早有预感,但真正听到她说出来的那一刻,宋思南仍觉难以接受。

“先前在山洞时就说过,一到渝州,彭将军下葬之后我就离开,你们要回都城,而我才从都城出来,并不顺路,只能分道而行。”

是啊!当时他为了带她走,答应了她的要求,他是想着兴许相处久了她就不舍得再离开,谁知她竟如此冷静,依旧坚定的选择走她自己的路。

凝望着云清泉,宋思南那满腹挽留的话埂在喉间,几欲冲出,奈何他心有顾忌,一忍再忍,终是没强求,

“你既有要事,我也不耽搁你,但你独自上路我不放心,袁峰既是你的老乡,就让他送你回去。”

她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无需谁来保护,“不必相送,我有武功,一个人可以上路。”

“必须有人护送,不然我不会让你走,你知道我什么性子,别跟我犟。”

毋庸置疑的态度令她无言以对,这人平日里瞧着性子温善好相处,有时却独断专行,性子又倔,譬如上次就不顾她是否答应,直接将她抱上了马,所以这次他的警示令她不得不顾忌。

得知老大请他护送云姑娘回临州,袁峰一度认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为何不带云姑娘一起回都城,你舍得与她分开?”

舍不舍得是一回事,应不应该又是另外一回事,“她不乐意去,我总不能强留。先前早就答应过她,怎可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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