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便匆匆跑了进去。
纪凌坐在座位上,双腿毫无形象的交叠放置在桌案上,手中拿着一本册子,口中还哼着戏曲。
“指挥使。”那名锦衣卫一进来,见此情形,连忙单膝下跪开口唤了一声。
“什么事啊。”纪凌懒洋洋的开口,却是连头都没抬一下。
“大理寺少卿叶珺棠在门外求见。”那人道。
纪凌手一顿她拿开挡在脸上的文书,看着底下跪着的人道:“你说谁来了?”
“大理寺少卿叶珺棠。”那人连忙又回答一遍?
“她?”纪凌眉梢一挑,唇边浮现一抹玩味的笑意:“可算是来了,让她进来便是,噢,对了,让她一个人进来,其他的人,本座不想见。”
那人面上有些诧异,但听纪凌这么说又不敢妄加揣测,只好道:“是,小人这就去。”
说罢,便又快步跑回门口,目光打量了一下叶珺棠,见人神色自若,嘴里不禁小声嘀咕一句,随后道:“指挥使让您进去。”
叶珺棠并不意外,抬腿便向里面走去,薛泽见状,便欲带人跟上,那锦衣卫连忙抬手将人挡下,厉声道:“指挥使只让叶大人一人进去,其他人,指挥使不想见!”
“你!”薛泽气的想要硬闯。
那两个锦衣卫反应更快,雁翎刀出鞘挡在薛泽面前道:“怎么,还想硬闯锦衣卫?!想造反不成?!”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薛泽咬牙:“造反?造反的难道不是……”
“阿泽。”叶珺棠突然出声,冷冷嗓音让薛泽一个激灵,闭了嘴。
叶珺棠扫了一眼那两名锦衣卫道:“带本官去见你们指挥使。”
闻言,那两人便也收了刀,正准备开口便听到一个声音传来。
“何事在门口吵吵嚷嚷。”
那两锦衣卫连忙转身,便见陶清川走来,连忙抱拳行礼道:“镇抚使。”
陶清川略略颔首,随后目光落在了叶珺棠身上,拱手道:“叶郡主,指挥使让下官带您进去。”
“有劳。”叶珺棠绷着侧颜,神色冷淡。
陶清川转身向里走去,叶珺棠看了一眼薛泽后便迈步跟上,一路来到纪凌办公之地,便见纪凌还是一副肆意随性翘着腿的模样,叶珺棠只是看了一眼便沉了目光,拱手开口。
“下官见过纪指挥使。”
如今就论官位,从四品的大理寺少卿要低于正三品的锦衣卫指挥使,叶珺棠并不介意所谓的称呼,但她不想被纪凌抓住一丝一毫的把柄。
一如既往的冷淡,一如既往的不卑不亢,纪凌忍不住低笑一声。
“不敢当不敢当,不知郡主大人来本座这锦衣卫是为何事啊?”纪凌的目光肆意而带着侵略性,一寸寸的扫过叶珺棠的身子,令叶珺棠分外不适。
那目光似是锋利的刀锋,一点一点割去她身上的衣物,想看她丢盔弃甲,赤身裸体的狼狈。
叶珺棠捏了捏手指,面色不变,抬头毫不畏惧的对上纪凌的目光:“下官来取江知州一案的卷宗。”
“哦?竟是为了这点小事便劳叶郡主亲自前来,这手下的人也不知是干什么吃的,忒没眼色,依本座看不如全都换了去,本座这别的不缺,那手脚伶俐懂眼色的人不少,不如送郡主几个,也算本座小小心意了,郡主看如何?”
纪凌斜椅在椅座扶手处,一手抵着扶手撑着下巴,笑得魅惑。
不可否认,纪凌生的好看,眉眼妖娆肆意,那双狭长的眸子,似是平静海面下蠢蠢欲动的漩涡,在不经意间将人深深地吸引进去。
她若有心,不少男子都会因她沉沦。偏偏她又残酷无比,将对她有非分之想的人,赐予最残忍的死法。
真可谓是一条妩媚惑人却又危险至极的美人蛇。
叶珺棠敛眸,沉声道:“不劳指挥使费心,下官的人自然该是下官自己来处理,还请指挥使将江知州案的卷宗交于下官。”
纪凌唇边的笑意愈发玩味,她悠然起身,缓缓踱步至叶珺棠身边,侧目看着她道:“自然,叶郡主的人是该由郡主管,只不过叶郡主也最好好好管管,京城可不是沙场,要一个人死,也不一定就要用自己手中的刀。”
叶珺棠面上一凝,她偏头看向纪凌,但见人面前嚣张笑意,薄唇微抿:“指挥使的话,下官记住了。不知江知州的卷宗在何处,如果没有要事,下官该回去了。”
“噢,瞧本座,差点忘了正事,清川,去将江翟一案的卷宗一本不落的给叶郡主送到大理寺去,你亲自互送,可不能出了岔子。”纪凌吩咐道。
“是!指挥使。”陶清川应声后,便下去准备了。
“如此,下官告退。”叶珺棠见状,一拱手,便转身欲走。
“叶郡主。”纪凌在后面朗声唤道。
叶珺棠足下一顿,便听得纪凌开口道:“郡主常年在外,如今回京任职我等同僚还未曾为郡主接风洗尘,既然今日如此有缘,不妨去喝上一杯,本座做东,便在这京中最好的酒楼,为郡主接风洗尘。”
叶珺棠听着,眉头一皱,冷声道:“劳指挥使费心了,但下官素来不喜这些,便就算了吧。”
言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锦衣卫,纪凌目送叶珺棠离开,眉眼间的笑意愈发浓烈。
“叶珺棠?有趣有趣,有趣极了!”